祁宴摇头:“若公主与姬渊的婚约算数,那外祖父在年初给我与公主定下婚约,如何不算数?”
魏王道:“晋王给你们定下婚事时不知央央的身世,如若知晓,晋王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你且先回去吧。”
“大王。”祁宴再次唤他。
少年人的眼睛极其漂亮,眼中仿佛铺陈着一汪清澈的秋水,魏王看着他,有些知晓女儿为何会喜欢他,生得面如美玉,秀丽非凡,加之家世斐然,又颇有能力,怎会不惹女儿家的春心萌动?
祁宴道:“大王虽说公主早有婚约在身,可公主的嫁给谁,归根到底还是看大王。大王是觉得在下哪里还不足以叫大王满意,大王开口便是。”
哪怕魏王再阻挠,他的态度也不曾改变。
魏王把话挑明了道:“寡人的确对你有所不满。”
祁宴道:“大王请说。”
“寡人心中的驸马的人选,必须得满足这点。第一,便是寡人女儿自己真正倾心的,二是真心对她好的。第一个条件你已经满足,第二个你是否能做到,寡人不能下定论。”
祁宴欲开口,魏王让他将接下来的话听完:“至于第点,便是那人能给我女儿庇护,叫天下人都无法伤害她。可祁宴,以你现在的局势,寡人还无法信过你。”
祁宴道:“我可以证明给大王看。”
更漏声滴答滴答,以一种寂静的方式回荡在大殿中。
“我知晓大王此时不愿,是因为一旦将女儿许配给我,便是昭告天下你与我结盟,大王放心,在天下大局已定前,我绝对不会昭告我与公主的婚事。一是为了魏国,二是万一我落败,阿蓁的境况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祁宴继续道:“但这是最坏的结局。若我的局势明朗起来,想必大王自然会选择我为盟友。一直作壁上观是无法从中谋利的,须得涉险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他抽丝剥茧般分析魏王的心结,说可以不昭告天下他与卫蓁的婚事,着实让魏王高看他几分。
这的的确确是在为卫蓁考虑。
魏王心神微动,心想祁宴或许是真心求娶女儿。
祁宴撩起锦袍,长身在魏王面前跪下。
他乃一国君侯,其实论身份,根本不用跪魏王,也无须以臣子自称,这一跪分明是为了卫蓁,以女婿的身份跪他。
此人实在执拗,不曾有一丝退让。
魏王长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到立在帘幔边远远看着他们交谈的女儿,道:“你的兵马在晋国东南边对吧?寡人给你四个月,你若能一路北上,将晋国五座大的城池收入麾下,寡人便相信你的能力。”
祁宴抬起头来,魏王问:“你能否做到?”
寻常攻打一座大城池,少则十日半个月,多则几个月都是正常,当然中间也有可能,那城池自己开城门缴械投降。
而魏王提出四个月攻下五座城池,便是要求祁宴当中不能出一丝错漏,须得万分顺利才可。
魏王才要再次开口问,祁宴已经道:“可以。”
话语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五座城池,便五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