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厉不鸣的双手放在腿上的暖炉上,微微抬眼看他,“阿璃让你去叫问月门的人,是不是?”
“是。”
“你打算去。”
白无名说道,“当然……不去。”
厉不鸣意外了,“我以为你和阿璃是朋友。”
“是朋友,但比起朋友来,还有更多比他们要重要的事。”
厉不鸣忽然笑了笑,“阿璃却将你当做了救命稻草。”
“如果她有危险,我能护她。”
“但她想救她的师叔。”
“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厉不鸣沉默片刻,他知道阿璃叫白无名来的目的,所以他打算拦住白无名,威逼他闭嘴,可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去报信的打算。
这反而让他有点替阿璃可惜。
看错了人。
反之,要拦截报信人的自己不也一样?
让阿璃姑娘难过失望的人,可不只是白无名。
他问道,“你来沧澜阁做什么?”
白无名说道,“自然是来做买卖的。”
“我父亲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留了你多日却什么都没谈,这很不正常。”
病弱的公子中气不足,说起话来气势少了一半。但词已达意,犀利又全是猜疑。
这一点倒是跟厉天九很像。
如果厉不鸣没有被这种病折磨二十载,那一定是个了不得的继承人。
白无名笑道,“日后你就知道了,我期待少阁主能子承父业。”
厉不鸣皱眉,这个人叫人捉摸不透,他很不喜欢他。
白无名没有回自己的阁楼,而是去找了厉天九。
厉天九刚安抚了妻子卧床休息,听见管家说白无名拜访,略一迟疑,但还是出去见他。
他屏退下人,才说道,“你来做什么?”
“想问你一件事。”白无名说道,“我想知道,你留问月门的人做什么?”
厉天九说道,“生意往来。”
白无名轻笑,“好一个生意往来,不如让我猜猜,你一开始就将我安排在偏僻阁楼,不是知道我喜欢清静,而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前院的事,对吧?”
厉天九的神色未变,似乎他说的话都是错的。
白无名说道,“那我就再猜一猜,问月门有的东西,唯有一件是你们沧澜阁没有的,也是你一直想要的,那就是可以救人命的——息壤。”
厉天九盯着他,说道,“不是。”
白无名笑得嘲讽,追问道,“他们带了息壤过来,是吗?”
“没有。”
“你当真还要继续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