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垂眼,敛去了所有神色。
她淡道:“我相信他。”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是如海中帆船,摇摆不定。
美色,南宫白或许可以抵住诱惑。
那权力呢?
这世间最不能试探的,便是感情。
云子衿开口说道:“我对宁儿的情,固若金汤,稳如磐石。任何试探,也不能破坏。”
萧宁抬眸,定定地看向云子衿。
“若我不是被鸾镜选中的北国公主,你的情,还会有吗?”
云子衿久久未有回答。
萧宁闭上了双眼。
她不想再和云子衿继续说下去了。
“我累了,你什么时候愿意送我回重州,再和我说一声。在此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世人只道心易变
世人只道心易变那日之后,云子衿再也没有出现。萧宁自是落得个耳根清净。
厢房里有一古琴,上为桐木,下为梓木,木色沉厚。琴弦是上好的蚕丝,轻轻一勾,便是淙淙如流水般的清音。
萧宁一见,当即就是爱不释手。
于是,云府内,日日夜夜都能听到铮铮的琴音。甚至有时夜深人静,萧宁所住的厢房内,会传出刺耳而惊悚的琴声。
住得离萧宁近的人,都纷纷被惊醒。
得知琴声从哪里传出后,他们皆是轻叹,随后继续入睡。
未来的女皇陛下要抚琴,他们怎敢抱怨?
萧宁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所以唯好将满心的怒气都发泄到古琴上。曲毕,她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些。
数日后,云子衿终于露面了。
他依旧是一袭白色锦袍,手执白玉扇,温润儒雅。
他噙着一抹浅笑。
“宁儿,数月未见,你的琴技愈发精湛了。夜夜都听得我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宁儿之曲,只应天上有地上无,人间难得一见。”
萧宁与云子衿相处了十几载,怎会不知他在揶揄她。她也不恼,也学着他红唇上噙了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