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手腕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夏轶正在那里等她。
方才仓促挂断,宋洇叫他不用上来,夏轶掐了秒表,如果五分钟内没有宋洇音讯,他就会上去。现在她安然无恙,夏秘书倒是松了口气。
“是周起樾,应该是从后门进来的。”宋洇将行李交给他,草草解释。
花园小区是小高层,一栋楼18-36层,每一栋有前后两个门,前门所有人都可以进,后门只有户主才能进,上下楼梯也需要刷卡。
这些年,17层一直只有宋洇一人居住,她倒是忘了周起樾那里也有门卡。
夏秘书紧张:“那宋小姐您没事吧?”
宋洇宽慰:“没事。”
夏轶引着她往车旁走,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温和微笑:“那就好,”又说,“这些我都会向傅少汇报的。”
宋洇一怔,问:“傅晏让的吗?”
夏轶摇摇头。
男人一袭西装,在冰冷的冬日不觉得寒冷,工作状态下嘉汇的夏秘书一直是完美无缺的模样。
他收敛笑容,轻声:“只是作为朋友和学弟,想要帮帮他。”滞缓的语调是从夏轶摘下眼镜的那一刻有了改变,夏轶平视着宋洇,骨感的手捏着眼镜架,语气和往常有几分不同,“宋小姐,傅晏喜欢你我很早就知道的,你可能不知道,他走到今天用了多少步,所以——”
咖啡色的眼睛目视着她,几分挚诚,“我会尽量帮他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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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的时候,傅晏刚刚签完spa股份购买协议。
会议室里几分沉寂,各式各色的职场人神色庄重,而傅晏换了一套西装坐在高位合上宝蓝色的钢笔,金属碰擦在木质桌面时发出惊动人心魂的噪音。
墙壁上的挂钟不停地摆动,在拨动到五的位置,发出清脆的“叮”声。
有谁的手机在“嗡嗡”吵闹。
屋内的人交换眼神,不管是谁,都不敢说话。
傅晏抬手示意不用理会他,起身去一侧看了夏轶打来的电话。
嘉汇有专门的一层作为接待外客的会议室使用,他踩着黑色高档皮鞋走到栏杆旁,鞋尖触碰到栏杆底部洁净的玻璃。
抬手,接了电话。
“怎么了?”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带着一丝冷淡至极的笑。
骨节分明的手扣在黑色的手机外壳,歪头时碎发散乱,几分漫不经心。
夏轶没管傅晏的态度,简单交代了刚刚发生的事。
“我知道了。”
傅晏支了手臂撑着下颌,冷恹的肤色苍白。
“周家我会处理的。”
他的身后是金灿灿的夕阳,已经慢吞吞淹没在远方的山峦层叠。
玻璃精致的地标建筑中,傅晏从高处眺望城市里发生的一切,城市的轮廓清晰,万家灯火星芒般逐渐亮起,京城再畅通的街道此刻也拥堵成长龙。
傅晏笑容冷峭,“我会让人配合中京那边律师的上诉,防止周氏药业那边再有小动作。”
夏轶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交代:“还有一件事。”
“什么?”
“昨天晚上,宋小姐打电话问了我你手臂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