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划分科室这块儿,咱们卫生所没有明确的分工。不过情况你也看到了,主要就是内科,条件确实有些简陋。”
景书书暗忖这里哪里是简陋二字能形容的呀!作为一个卫生所,照顾着全生产大队人的健康状况,别说什么口腔科、外科,连个妇科都没有,这水平太差了。
景书书作为一个修仙的,对医术其实不是特别精通,但跟眼前这些卫生员相比,那真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再加上她还去过未来世界,知道日后医学会发展到如何高度。人们根本无需担心身上哪里会有疾病,反正一切都可以用更优秀的人工智能来代替。
景书书一边想着,一边又看看眼前的一切。怪不得主xi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呢,真是太英明了。
所长说:“郝美丽对针灸方面有点经验,听说你的中医知识也不错。有空你们俩可以多讨教讨教。其他几个卫生员你别看年轻,其实也去公社医院学习过的,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疾病的识别、紧急程度的判断还是有一定心得的,希望你也能多跟他们学习学习。”
景书书又跟他们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男人们虽然很客气,但话里话外景书书也听得出,他们希望景书书尽快参加考核。
“如果没有证做医生,怎么都说不通,妇女大会那算啥呀?顶多就是个入职证明,咱们还是需要一个资质证明的,希望你好好努力。哦,对了,就算没有资质证明,你也不要气馁,毕竟咱们卫生所还是有很多活可以干的,比如说这卫生所的卫生问题。”
这话一出,旁边人也嘻嘻哈哈的,看来所有人都不太能看得上景书书。大概绕着所卫生所一圈逛下来,所长不知道从哪儿来找出一个照相机。
“这是我跟公社要的。咱们一起拍张大合影吧,景书书同志你站最中间。”
景书书看见照相机的时候,有那么一两秒钟的漠然,更多的是有点懵。在这个世界里,她没想到还能见到这种东西。而且作为修仙之人照相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所长说要拍一张大合照,让她顿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集体荣誉感,仿佛她是真正的入职了,这些人就是她未来的伙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以南丁格尔誓言为原则,肩并肩真正的站在救死扶伤的第一线。
所长把照相机摆在院子里的木桶上,按了快门,他赶紧跑到了景书书身边,“3、2、1”快门咔的一声响了。
“也不知道拍好没有,但是不能给公社浪费胶卷,这卷胶卷拍完了,公社会替我们洗出来的。改天我上公社述职的时候,正好把相机还给他们。”
一切一切很麻烦,但是很淳朴。拍完照片,几个卫生员准备去地里了。景书书想,改变别人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路漫漫其修远兮。
这时候,却见卫生所门外,站着个女人走来走去,景书书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肖云。
郝美丽看见肖云,大喊:“肖云,大上午的,你不去干活,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这个郝美丽,果真是口不择言。小噪活着的时候,是不是跟她一样啊!
肖云从大门里进来,看到景书书就露出了笑脸,“哟,今天卫生员都在哪?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我来找景大夫的,想让他给我汉子开点药。”
自从戚老实捡回一条命,肖云就决定了以后再不去找隔壁村的蒙古大夫,就找景书书,景书书能救他的命,自然也能治好他的病。
“那个啊,我都听说了,肖云,你家戚老实得的是中风吧?我跟你说中风,在卫生所看不行,我们小诊所治不了,怎么能拖这么久呢?你把戚老实叫来,或者咱们现在就上你家去,我看看他的情况,我给你下单子,你们跑公社去。”
肖云:“郝美丽,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要是有那时间跑一趟公社的,我为什么不去多赚一个工分呢?再说啦,我家连个车都没有,你让我驮着病人怎么过去啊?”
郝美丽:“你这个人奇怪,生了病了当然得治!难道你就这样拖着?”
所长:“行了行了,别吵了。肖云啊,你也别太犟,有时候得病是不能拖,这年头得中风的人不少,公社有药。再说了你去公社看。万一公社没药还可以跟市里的大医院调药呢。总之啊,你不要太担心。”
肖云长长叹了一口气:“景大夫,我不听他们的,我就听你的,昨天你也看了我家老实的情况了,你给我开点药呗。”肖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单子,“他平时吃的是这些药。”
郝美丽一把就抢过了肖云的单子:“啊,肖云你这是在干啥呢?这都从哪弄的药呀?我跟你说这些来历不明的药,是假药,千万不能乱吃啊。”
肖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吼:“郝美丽,你给我闭嘴。从头到尾我跟你说过一句话吗?怎么啦?你在那边瞎嚷嚷什么呢?我问的是景大夫,我问你了吗?”
这上班第一天跟同事斗嘴,又被患者挑拨离间,景书书可不想产生那么大的矛盾,“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景书书决定出来搞大局。
“所长,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希望人家去公社治病,但眼下不是没有办法吗?每一天上工都是一天的工分。戚老实家上有老下有小,连看个病都不能自己亲自前来,这不到万不得已,他能跑公社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