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学,不用客气。”
陈寂注视着他的背影,目送他回到座位上,才轻哂了声,轻轻松松拧开瓶盖,感觉这矿泉水都好喝了不少。
盛初算了近五分钟才把这题算出来,还是用了顾莹玉教她的,他课外学的公式。
她算了两遍,确认自己没算错,才用笔帽戳了戳身边坐着的人,把草稿纸递过去给他看,自己则在试卷上写过程。
盛初做题过于投入,压根没发现同桌换了人,直到声熟悉的“什么玩意儿?”,她才反应过来,猛地转过头。
陈寂喝着水,食指随意摁住纸张边缘,上边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他头疼,看了半天也没弄懂盛初递这纸过来是想表达些什么。
向他炫耀她会做二次函数题?
他正琢磨呢,有只细若无骨的手伸到纸上,五指分开,抓着纸就往边上拖,陈寂一个激灵,也跟着使劲儿,扣着纸不让她抽走。
说来可耻,盛初整只手的力气还抵不过陈寂的一根手指,试了几下都没成功,她的耐心逐渐告罄,出于本能的,一巴掌拍上陈寂的手背。
伴随着清脆的“啪”一声,陈寂力道一松,她顺利取回草稿纸。
这声音唤回了她些许理智,盛初慢慢的,慢慢的抬起头,对上陈寂似笑非笑的眼。
“厉害,抢不过就打人?”
盛初收好草稿纸,沉默两秒,在素描本上写字,给他看:【谁让你占着我草稿纸不放?】
她力气不大,陈寂其实都没什么痛感。如果不是声音过于清脆响亮,他可能都没反应过来盛初打了他一下。
这会看到她的霸王言论,陈寂微愣,气乐了:“你还挺会倒打一耙,不是你自己给我看的?”
“……”
“别解释说你不知道,我刚才还叫你了,让你帮我拧瓶盖。”
“……”
“你只是不能说话,又不是听不见。”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盛初有点儿难以招架。瞥了眼他喝完大半的矿泉水,她顿了顿:【你这不是拧开了吗?】
“是啊。”陈寂斜眼看她,语气吊儿郎当的,“你不理我,我只好让那小白脸帮忙,结果他也拧不开,只好我自己来咯。”
不知是不是错觉,盛初从他这话里听出些莫名奇妙的优越感。
开个瓶盖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而且,找她帮忙拧瓶盖,是怎么想的?
他自己都拧不开,她怎么可能拧得开。
少爷果然是少爷,思想都跟常人不太一样。
她抿抿唇,没和他计较这个,好歹占了人家的位置两节课,还是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下:【你不要喊人家小白脸。他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叫顾莹玉,人挺好的,你有什么不懂的题目也可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