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婉一愣,瞳孔一缩。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沙发上,慢慢显出一道男人的身形。
宽肩窄腰,手臂搭在沙发上,一身煞气逼人的黑袍,让他穿得风流如浪子。
配上这大马金刀的坐姿,更显得洒脱不羁。
那张俊逸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正斜睨过来,散漫道:“是哪任阎王,竟也敢说出能制住本座的话来了?”
朱小婉晃了下神,回头见韩淼也是这反应,不由愣了一下,警惕地站起身,伸手护住韩淼:“你是……”
顾清崖指了指那张摆在桌上的画像,似笑非笑:“传说中三头六手青面獠牙头大如斗的临安老祖本人啊,怎么,坐你们面前就不认得了?”
朱小婉:“……”
韩淼:“……”
不必说了,这气场,这神态,往那一坐,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是临安老祖本人还能是谁?
两人尴尬地齐齐挪开目光,心想:谁知道你本人就在这啊?
朱小婉还以为是个什么小鱼小虾跟着徐瑾呢,本想吓吓她,让她把玉佩拿出来,好顺着顺藤摸瓜去追查临安老祖下落的。
现在好了,当着正主的面讲小话,还被逮个正着。
韩淼真是做这行以来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拿着本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闭眼,绝望地小声道:“我这一年都不想外出办案了。”
朱小婉拧了一把他的胳膊,咬牙切齿:“你想得美,本来局里人就少,你不出任务,难不成让书幽来?”
徐瑾原本憋笑憋得腮帮子疼,突然见他现形,笑意顿时就收回去了,小声道:“你怎么突然出来了,不怕被抓回去做研究?”
顾临安挖了挖耳朵,随意道:“你笑得我生气,再不出来给自己正正名,岂不是天下人都要以为本座长这幅德行了?”
徐瑾哼唧两声:“没看出你哪里生气。”
两边各自窃窃私语了一阵,现场又恢复了令人脚趾抠地的尴尬死寂。
韩淼试图伸手,把那害人的画像收回来,结果刚够着画像的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按上来,拖住了画像另一角。
韩淼:“……”
顾清崖抬眼,笑道:“收什么,两位还没回本座呢,如今的地君,原来已经强到能制住本座的地步了?”
眼见不回话的话就要这么僵持下去了,朱小婉一咬牙一闭眼,正义凛然义薄云天道:“那是当然!”
顾清崖歪了歪头,示意她继续说。
朱小婉一本正经闭眼乱吹:“我们地君当这个阎王已有千年,也是千年以前数一数二的人物,以他的修为,别说一个临安老祖,就是十个百个找他群殴,他都不带怕的!”
顾清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还没说话,朱小婉飞快地补充道:
“以上的话都是地君自己说的,我们地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叫沈彦松!您要是不服气,还是找他算账去吧!别拿我们这些小的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