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背着书包,一人带着一只猫,走走停停,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挪到了三中周边的居民楼前。
她竟然这么快就用到了这处公寓,实在是连自己都意想不到。
徐瑾拿着钥匙插_进公寓的大门,自嘲地想,好像每一次遇到难题,或多或少,都是顾清崖在帮助她渡过难关。
如果没有顾清崖的引荐,她或许无法进入管理局,也无法得到如此优渥的工作条件,更不会认识朱小婉这群忠诚可爱的伙伴。
她会像无数个被原生家庭压垮的孩子一样,压抑着情绪到高考结束,甚至大学结束,按部就班地生活,按他们的安排结婚……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父母的阴影。
可现在她有了独立的勇气,至少,迈出了反抗的第一步。
即便她依旧看不清未来的方向,甚至有些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还是很感激顾清崖的出现。
因为潜意识里,她也在想,所谓临安老祖这样的人,生前必定也是肆意张扬的,好歹自己也是他的一半魂魄,怎么能一直困在这种事上轮回打转呢?
这样想着,徐瑾关上门,又抬头看了眼窗户外远处的雪山方向。
然而这一眼,差点惊得她跳了起来。
窗边站着一个人,正在一片黑暗里站在书桌前,点着一短截蜡烛,用毛笔蘸墨,在一本厚厚的书上写着什么。
听见徐瑾的惊呼声,他抬头看过来,镜片因为角度问题,反射出一片机械冰冷的光:“……晚上好?”
徐瑾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看清是他,愣了一下:“沈大哥……你怎么在这?”
她还以为他说的空置房子的意思是,他不来这边的。
要是本来就是他住着,结果她现在又来了,那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沈彦松大概看出了她的仓惶不安,抬手按开了公寓大厅的白炽灯,屋内瞬间一片亮堂。
“我来这里临时有点事,平时确实不来这的,”沈彦松搁下笔,合上书,朝她笑笑,“这么晚过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徐瑾这次没说话。
但她觉得沈彦松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总能准确猜中她心里在想什么,再善解人意地把话题带到合适的角度上:
“不方便说的话,不用为难,房子你可以一直住,家具都是安好的,水电不用愁,也不用有心理负担,在我这里,临安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他又不知从哪里拿上了他那串佛珠,再一挥手,便将桌上的书收了起来,那只看上去十分漂亮的毛笔也消失不见了。
徐瑾哑声朝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