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月份的云贵高原,已经完全是秋天的样子了,进山的时候满山的红色令得李秋水的那些学生一个个都兴奋莫名,那几个老美也不停的吼着:&ldo;标踢服,标踢服&rdo;不过我压根就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在宝哥哥善意的讽刺中我面红耳赤,指天发誓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读读abc。
在进山的前几天,我们还能偶尔遇到几个山民在砍柴或者打猎,远远的地方还偶尔传来一阵阵的山歌,令人觉得怪异莫名的时候,又难免对这趟旅程充满了期待。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山路已经开始难走起来了,遍地的落叶和枯黄的杂草使得整座山变得红红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但是也忍不住吟了一首&ldo;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rdo;我记得当年我会记得这首诗还是因为某个老师读前半句的时候,在第三个字和第四个字之间停顿了好一会儿。
早晨的一抹阳光透过树丛洒落在了地面上,使得整座山变得无比的唯美,我想要是有人能把别墅建设在这个地方的话,那就真的是享受生活了,可是如果真的别墅建到了这里的话,那还有唯美可说吗?
阿依古说,只要再翻过了这座山就可以到达平摊了,不过后面的路他也不认识,到了那里知道不管去哪里就都有一定的危险性了。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就好像是不应该带着阿依古来这个地方一样,不过这个念头也是在我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很快就被爬山赶路的劳累所代替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阿依古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我毕竟很多年没有进山了,看到他这个表情我怕会出什么事情忙走到队伍的前面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在很遥远的地方云层压得就好像要掉下来了一样,让人觉得半个天空都是黑的。
我脸上也是一变,在深山老林里面赶路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暴雨,它能够把原本没什么危险性的森林变成最危险的死亡陷阱。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边境的时候遇到了暴雨引发的泥石流,那个场面令得我到了现在还是触目惊心。
一想这里我差点跳了起来,一把拉住阿依古的衣袖低低的商量起来,我说阿依古,现在看来是要变天了,如果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话,我们这么多条人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阿依古的眉头也皱的紧紧的,他说:&ldo;大兄弟不行啊,在秋天的时候真的找不到地方可以藏身啊,除非快点到了平摊那里的地势平躺或许还不怕。如果是在山林里面的话,我们就死定了。&rdo;
我听他这么说转头看了看身后缓慢行走的骡马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我心里清楚除非把这些骡马全部抛弃,要不然就算是打死我也不可能在山雨来临之前赶到平摊,况且就算是抛弃了这些东西能不能去到平摊也是一个未知数。
我爬到了附近的一株大树上面向着四周看了看,只见这座山还真是令人郁闷,这么高的地方居然连一个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我心里苦笑,快速的向着宝哥哥比了一个手势,宝哥哥和我合作多年知道我的意思,忙爬上树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用极低的声音说:&ldo;宝哥哥,这次死定了,不用多久着山雨就要来了,如果引发泥石流的话,下面这群人就完蛋了,至于我们呢,躲在树上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吧。&rdo;
宝哥哥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我知道他想要骂我神经病,可是话没有说出来,只听&ldo;轰隆&rdo;一声,大雨已经来了。
第一幕:血降023泥石流
山里的雨来得速度极快,没有进过山的人是没办法了解的,也只有这个时候人们才会深刻的了解到,在从恒古以前就存在至今的大自然面前,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就好像我们在看着地上的一只蚂蚁一样。
我两脚盘在了树枝上,扯开喉咙对着下面喊:&ldo;李教授,叫你的人快到到树上躲躲吧,要不然的话就麻烦了。&rdo;
雷声轰鸣外加雨水的哗啦声中,我不知道李秋水他们有没有听到的话,但是他们却都快速的从骡马背上找出了一些雨具,我在树上看得有点发晕,那个叫做安妮的美国妞居然用了一把苏州的油伞,天啊!他们到底是来考察民俗的还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在树上不停的吼着,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不过王龙倒是在期间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是在大雨之中,但是我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眼神里面的那种嘲讽意味,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傻逼一样。
我莫名其妙,但是心里更多的是担心,眼神不停的在人群中扫荡着,我发现阿依古不断的在说着什么,但是在他身边的李秋水却一直摇着头,而张静呢?为什么一眨眼间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宝哥哥也缓过了一口气,他奇怪的看着我说:&ldo;强子,现在是在下大雨啊,你居然叫我爬到树上面,难道就不怕一个雷下来把我们两个劈成焦炭吗?要知道小学的时候老师可就教育过我们了,下雨的时候不能躲在树下,你现在倒好,没躲在树下倒爬在树上了。&rdo;
我愣了愣,似乎还真的有这么一个说法,在城市里面的时候下雨不能躲到树下,因为那样很容易被雷劈,可是这里是深山,怎么可能和城市里面一样,再说了,这里的树基本上每一棵都差不多一样,就算要变引雷针怕也没那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