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雾拳头逐渐松开,五指变得软绵绵。
“老子那是去拿俱乐部的文件,”梁宴抬手开了窗,“你脑子一天到晚能有点正经事?”
阮听雾闻言也愣了下。
“哦,就这文件啊?”陈逢喆低头扫了下中控台上的文件夹,笑了笑:“草,你到酒店就只拿了个文件啊。”
“人俱乐部老板是那酒店经理,”梁宴滚了下喉咙哼笑了声:“不约酒店约哪?”
“行行行,”陈逢喆抬手关了车窗:“我的错,我脑子不干净,我认错行了吧。”顿了下,接着道:“那妹妹啊,你也不用谢我们了。”
阮听雾尾音上扬嗯了一声。
听见陈逢喆说:“我们就顺路送你一下,也不是专程,感觉你也不用特意谢。”
梁宴抬手拿过中控台的文件夹,懒散地接了个腔:“是,不用谢。”
也就顺个路的事。今晚俱乐部人没齐,他也不想去了,这才恰好和程砚妹妹顺了路。
阮听雾今晚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个没完。但纵然只是顺路才送她,她也仍然觉得感激,便笑了下说:“谢谢哪有收回的?”她是真心觉得感谢。
陈逢喆应和了几句话,梁宴或许是觉得没什么好回复的,便没再说话。
阮听雾撑着下巴看外边飞驰而过的路灯,拿过相机看了看今晚拍的照片,很满意地弯了下唇。
不错,她很喜欢其中的一张图。
构图精巧漂亮,蓝天和海面相互映衬,一只海鸥坐落在左下角,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镜头,那种生命的感知力和蓬勃力光看光影就能感受出来。
鼻尖忽然涌进一阵佛手钳和桔子叶的气味,很独特,野性不纵又桀骜散漫。这是梁宴身上的味道。
阮听雾低头看着相机镜头,耳朵里淌过窗外的车流声,那股不算浓烈的气味伴着风卷进肺腔,她轻笑了下。
这笑声很小,只有京南西路十一月卷着柑橘调的风听见。
只是扯起的唇角停止在孙成漾发过来的短信上。
【阮听雾,谁让你去京南的?你趁早快点死回来,别让我去那里抓你。】
阮听雾光是看见短信,便心惊胆战地咬住唇,脾胃刺激性地涌上一阵气体,她立即打开全部的车窗,一股冷风凶狠地灌了进来,才将胃里想吐的东西压了下去。
孙成漾是她的妈妈,但阮听雾看见她的信息却只想吐。一半是生理性反应,一半是害怕和担忧。
她不知道孙成漾会做什么样的事情,或者说,孙成漾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见识过的。
冷风刮过耳畔,像冷漠的刀片。她闭上眼睛,心脏不受控地沉重回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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