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望看着她那张低眉敛目的小脸,气不觉消了些:“不是怪你,只是以后再有这样人生节点的选择,记得要跟师兄商量。”
林卓绵不觉恍然,下一个人生节点吗,是找工作还是结婚呢,那时候她还在陈野望身边吗。
之后不久林洛的遗物被发现,在他断了一根背带的随身包里,放着那张已经被泡皱了的拍立得。
林卓绵拿到照片之后,放进手机壳跟手机后盖之间,再也没有取出来过,她人生中最好的时候就停在了那张照片上。
那之后她像是终于想起要珍惜还跟陈野望同在一座城市的时光,偶尔会去公司看他,但经常赶上他开会,不想耽误他的休息时间,她慢慢就不去了,反而是陈野望经常拿一些产品设计图来找她,问她的意见。
两个人之间像有一根拔河的绳子,她每次故意往他那边送的时候,陈野望总会适时地松手,来来回回,就这么过完了她本科的最后一个学期。
盛夏又来临。
她是倒数第二个离开宿舍的,之前每走一个人,所有人就会难过一次,到最后只剩下她跟范范,生离死别一样。
顶着午后炽盛的太阳,范范送她到校门口:“本来我保研留本校都没点儿毕业的感觉,你说你,非得让我体验体验这惆怅劲儿是吧。”
林卓绵勉强跟她开玩笑:“是,临走再膈应膈应你,不然我以后没机会膈应了。”
也许是这句话太像以前的她,范范听完之后直接怔了一下。
许久,她才说:“绵绵,要是回头有什么不高兴的时候,别忘了跟我说。”
林卓绵说行:“那高兴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藏着。”
范范打了她一下,突然带了点哽咽说:“你少跟我贫,不然之后我找谁贫去啊。”
林卓绵张开胳膊抱住她。
范范拍了拍她的背:“你说陈野望看见你抱我抱得这么紧,是不是得吃醋,对了,他不是说送你去机场吗,怎么还没来。”
林卓绵看了眼时间:“可能忙忘了,我打个车走吧。”
范范赶紧说:“别啊,可能就是路上堵车了,你再稍微等等,就当在这陪我会儿。”
林卓绵等到了能等的最后一分钟。
陈野望没来。
范范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要不你去个电话问问?”
林卓绵说不打了,正好有辆蓝色的出租车经过,她挥手叫停,司机开了后备厢,下来替她搬行李。
一小时前。
陈野望记得今天要送林卓绵去机场,提前空出了下午的时间,即将出发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工作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对面响起一个嘶哑沉重的声音:“是陈野望吗?”
“是我,请问您哪位。”陈野望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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