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冲他点点头,然后看着他磨磨叽叽地走上台。
聂家兄弟两感情果如传闻中一样深厚,看到弟弟掺和其中,聂明玦冷了脸色,喝斥道,&ldo;怀桑,休要在此胡闹!&rdo;
&ldo;大哥,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蓝宗主。&rdo;聂怀桑犹犹豫豫地看向蓝曦臣。
刚才开口时被打断,蓝曦臣并未表示不悦,看向聂怀桑的眼神倒像是在看这样不懂事的弟弟。
&ldo;大哥,蓝宗主,我前些日子,无意中听到阿瑶在弹清心音,才知道大哥受了伤。我,我就是想帮帮大哥,所以趁阿瑶给你弹曲子时,将曲谱偷偷记了下来。&rdo;
聂怀桑说的这番话,我听着也辨不出真假。但他话中对他大哥的担心倒是情真意切,挺感人的。
&ldo;怀桑,不可在此胡言乱语,下去!&rdo;聂明玦真是严父一般的存在,双眼圆瞪,几声喝斥,吓得聂怀桑几乎快缩到金子轩背后去。
我真是替他捏了把冷汗,十分担心他真的顶不住,没骨气的半道退下台来。
&ldo;大哥不防听听,怀聂所说何事。&rdo;
&ldo;我就是想,先练好曲子再同大哥讲。所以偷偷照着阿瑶的曲谱练习,可以不管我怎么练,曲子听起来总是怪怪的,起先我以为是记错了,便又去偷偷听了几回,曲谱确实并无区别。&rdo;
&ldo;我,我也是担心大哥的身体,万一真是阿瑶记错了谱……&rdo;聂怀桑看上去十分紧张,越说越快,到最后飞快从袖子中掏出根长笛,直接吹了起来。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这家伙吹的水平烂的哟,噫噫呜呜如鬼哭狼嚎,不堪入耳,场上众人,齐齐变脸!
笛声一落,聂怀桑小心看了眼蓝曦臣,讪讪道,&ldo;就是这个。&rdo;
蓝曦臣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怀疑人生,连语气都不由急切了些,&ldo;怀桑,曲谱你可有记错。&rdo;
&ldo;我吹得不太好,还在练习,但事关我大哥的身体,曲谱我肯定不会记错一丁点的。&rdo;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聂怀桑甚至当场发了个毒誓。
蓝曦臣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喃喃道,&ldo;怎么可能?&rdo;
他的反应很快引起新一轮的小声议论。
&ldo;曦臣,清心音有什么问题?&rdo;聂明玦看似在询问,凌冽的眼刀已嗖嗖的刮向金光瑶。
&ldo;是啊,二哥,是我记错曲子了吗?&rdo;金光瑶也面带不解,满目急切。
&ldo;此曲乃清心音融合乱魄抄,弹奏之时若加以灵力,可扰乱人心,长此以往,即便是高手,也会走火入魔。&rdo;蓝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擂台之上,清音冽冽,直振人心。
&ldo;本宗主记得,乱魄抄的曲子因乱人心志而被姑苏列为禁书。敛芳尊记错了曲子,也能误打误撞,弹奏出同禁书一般无二,刚好又能乱人心神的曲子,本宗主着实佩服!&rdo;阴阳怪气,我只服江澄。
&ldo;说到乱人心神,操控傀儡,叫本宗主不得不想到。八个月之前,穷其道夷陵老祖魏无羡,操纵鬼将军温宁掏心杀人,将金子轩毁尸灭迹的传闻。&rdo;说到最后两个字,江澄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ldo;天下人皆知,夷陵老祖魏无羡精通御尸之术,本宗主不才,钻研数月亦有小成,来人!&rdo;说着,江澄也从袖子里,摸出一只横笛,跃跃欲试。
耿焕上台,将手上的黑布袋子倒过来抖了抖,抖出一条五采斑斓的长蛇,七寸之处被人破皮掏心,鲜血尚未干涸。
江澄竟然叫人准备了一条死蛇,扔在台上。
&ldo;宗主,毒蛇已刨去心肝。&rdo;耿焕报告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场上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清脆的笛声起,地上据说没了心肝的死蛇,突然昂首吐信,速度极快的游阶而上,直冲高台之上的金光瑶。
笛声落,蛇身一软,如烂泥般摔在最后一个台阶上。所以人的目光都定在那条死透的蛇,和蛇身前方只有两三步远的金光瑶。
&ldo;如诸位所见,御尸之术非魏无羡一人之术法,天下能人异士浩如烟海,莫要误信有心人之人的挑拨。&rdo;
江澄横眉冷对,面上再无一丝嬉笑,长笛如剑直指高台之上,&ldo;金光瑶,你为了宗主之位,在穷其道操纵温宁杀害金子轩,嫁祸魏无羡,叫他作你的替罪羔羊。接着挑拨不夜天混战,暗中铲除异己,事后又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择手段,杀人无数!&rdo;
&ldo;现在连自己的结拜大哥,也挖空心思要至他于死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rdo;
金光瑶轻叹一口气,无奈道,&ldo;江宗主,我一忍再忍,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魏无羡的死,大家有目共睹……&rdo;
还想转移话题!
江澄不耐烦的打断他,冷笑,&ldo;金光瑶,本宗主劝你,先想好该如何同泽芜君、赤锋尊解释,你误打误撞将乱魄抄和清心音合二为一,又如何恰好弹给需要压制心神的赤锋尊!&rdo;
好样的!证据确凿看他怎么洗!
&ldo;阿瑶,江宗主所说,你如何解释。&rdo;蓝曦臣仍是心平气和的询问着,但他眼中的怀疑已经说明一切。
&ldo;二哥,我‐‐&rdo;金光瑶怔怔地看着他最在乎的人,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