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多巧合呢?她望着他,想起他说她身上的伤疤以及身上的损伤,心里莫名的一阵揪痛。后来他再进厨房,她情不自禁的跟过去。傅衍夜看她,她有点拘谨的双手放在背后,轻声问:“请问,可以参观吗?”
“求之不得。”
他黑眸望着她,浅浅一声,随即便开始继续煮饭。其实可以把请问去掉。可是,她以前好像就小心翼翼的。是习惯吗?傅衍夜心里默默地想着,手上的活却没慢。卓简发现他煮饭好像挺厉害的,忍不住又去看他。看上去这么威风凛凛又黑暗无情的人,他好像应该坐在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后面,一个大班椅里,冷酷的指点江山,而不是在这里煮饭。可是他正在煮饭,而且还煮的这么得心应手。连她都自愧不如。她不会煮饭,难得下厨房,火都不会开。不过幸好,没人叫她煮饭。傅衍夜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有心情煮饭了,再看旁边盯着自己的人,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卓简摇了摇头,然后退到了旁边,双手抵着后面的桌台,继续看着。他手也挺好看的。再看他就发现,他其实真的很不赖,只是可惜了,人太不通人情,哪有因为别人的妻子长的跟自己的像,就把别人的妻子绑了来做自己妻子的?简直太可恶了。卓简刚刚因为他会煮饭升起的那一点点的好感,又消失不见。她坐在餐桌前的椅子里,发现连同这儿的椅子质感都很好,甚至可以跟她城堡里的相提并论了。她城堡里的一切都是皇室的感觉,管家说那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少爷亲自挑选,都是高价得,世上只此一套的,就如,就如她,是世间唯一,唯一能让他们少爷动心的那一个,别处没有。别处没有吗?那么这栋房子里到处摆着的女人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呢?她的脑子里又陷入了混沌。她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要掉入黑暗的深渊里,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鬼怪都有。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其实她本来是很坚定的。她从没怀疑过。因为那个人待她实在是太好了。很快,傅衍夜将四菜一汤端上桌,然后问她:“平时爱吃什么?”
“你妻子爱吃什么?”
她反问了声。傅衍夜看着她,微微一笑,倒酒的时候说了句:“爱吃酸。”
“爱吃酸?”
卓简好奇的看他。“嗯。”
傅衍夜帮她也倒了一杯,然后问她:“还喝红酒吗?”
“偶尔。”
她回,但是傅衍夜端起红酒的时候,她礼节性的端起来跟他轻轻一碰,然后闻了闻杯子里的红酒,确定品质不错后才小口摄入。傅衍夜望着她,又忍不住笑了下:“谁教你品酒?”
“城堡里的管家。”
卓简回他。傅衍夜听后点了下头,问她:“还教了你什么?”
“很多啊,包括拿刀叉。”
卓简就这么被他带动着聊了起来。傅衍夜觉得他们好久没聊天,眼里越来越浓烈的感情快要漫出来,然后便只得端起酒杯喝酒掩饰。卓简望着他喝酒时候的模样,无意间看到他的颈上,哦,他的喉结好大,好,性感?还有他的下颚线,也好分明。卓简再往上看,然后很快的垂下眸,她忍不住质问自己在干嘛?他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老公。何况,他还极有可能会成为杀人犯的。瑞斯没死这件事,叫她对他的芥蒂少了很多。“当时为什么网上说瑞斯死了?”
“那要问他了。”
傅衍夜说。卓简:“……”“你以为你很了解他?”
“倒也不是。”
说到此处,她又端起酒来抿了口。她只是无条件的信任而已。毕竟他们是夫妻。她想,她的丈夫,定然是她很喜欢的,所以,怎么会有错呢?“下雪了。”
傅衍夜又说了声。“嗯?”
傅衍夜没说话,只是看向外面。她忍不住转眼朝着外面看去。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傅衍夜离开了一下,她去了窗边。的确是下雪了。不久,她感觉眼前一阵不适,然后一副眼镜挂在了她的鼻梁上。傅衍夜帮她亲自戴上,从她身后。然后玻幕里,他扶着她的肩膀望着她。卓简的内心哐当一声,她紧绷的立在那里,许久发不出一点声音。“合适吗?”
他轻声问。“嗯?”
卓简没回过神。“眼镜本身,以及眼镜的度数。”
他提醒。卓简看着清楚的雪夜,答应:“嗯,很合适。”
“如我们一样。”
傅衍夜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卓简怀疑自己听错,从玻幕里认真看着他。“简简,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他的手从她的肩膀,下滑到她的手腕,然后牵住了她的手。他垂着眸,久久的没有再抬起来。卓简从玻幕里没办法分辨他的心思,他的脸被挡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要落泪。他,还是把她当那个人。感觉着自己的手被他缠着,她不适的,试图把手抽出来,可是才刚一动,便被他握着抱了起来。他贴着她的后背,弓着腰才能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上,没有话语,只是默默地侧脸埋在她的颈上。他的呼吸特别烫,烫到她觉得不适,可是又无法挣脱。她感觉到好像有些湿漉漉的,在她的颈上,她想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又被他强行的抱的更紧了些。她低头,眼镜框从鼻梁上掉下一些,顿时什么都看不清了,她低哑的嗓音:“傅先生。”
傅先生?他失笑。原本所有悲伤的情绪,被她轻轻三个字都给抹掉。他笑着低哑的嗓音告诉她:“你以前爱叫我夜少。”
“……”以前?那个女人啊。“后来喜欢直呼我的名字,很少喜欢叫我老公,除非是在……”他甚至觉得,如今她这么单纯的眼神在他怀里,他说那些话都是对她的不尊重。可是以前,他最爱逗弄她。她却傻傻的,什么都不清楚的追问:“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