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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2页）

方书迟眯了眯双眸。

近来贞景帝待这位新科状元青睐有加，日常宣昭他进长乐殿伺候笔墨，举朝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从他眼皮子底下过，知晓有关世家承袭的安排也不怎么奇怪。

只是有些突然。

&ldo;不知池大人告诉本官这个做什么?&rdo;他警惕地看着池霁，眼神里露着隐忧。

池霁却比他想的要坦诚的多，&ldo;我也希望是你。&rdo;

他目光如箭，看的方书迟心底惊动，防备更甚。

&ldo;池大人慎言，&rdo;方书迟皱着眉头，&ldo;虽然大人在科举考场上惊才风逸，但从官场，只凭意愿行事是走不通的，而且池大人今日之言，倘若传到圣前，今日之无上恩泽，眨眼间便能烟消云散。&rdo;

池霁不以为意地替他添了一杯热茶，推到他跟前时，冲他笑了笑，&ldo;只要方大人不说，没人有那个机会告发下官。&rdo;

方书迟看了一眼他添满的茶杯，皱了皱眉，&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ldo;眼下世家与寒门之间的较量针尖对麦芒，谁也不可能退步，&rdo;桌上的热雾冉冉飘到他面前，遮住了他原本清晰的眉眼，&ldo;我知晓大人不屑站队，也只在乎朝野一心，但京都四家以方氏为首，只要方氏有人站出来牵头，那其他三家定然跟随，届时我与大人联手，举朝动荡定能平息‐‐&rdo;

&ldo;你放屁!&rdo;

方书迟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这样野，还敢假公济私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

&ldo;你以为方氏是四家之首，就能替其他三家做抉择?还是你觉得，我为了区区一个爵位，就能不择手段，罔顾手足情分?&rdo;

池霁面上原本挂的笑意淡了些许，想解释又教他打断。

&ldo;你将我当作什么人?&rdo;

方书迟从来认为，以坦诚相交他人，哪怕无法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那也算是问心无愧。

他此前不信官场浑浊之人，时至今日，又要多一类试图拉他入浑浊之地的人。

他不后悔当日欣赏寒门子弟之心，还有此中所付出的真意，却由衷的可惜他藏了数年的那把焦尾古琴。

他看着池霁对这个问题无言以对的神色，满心嘲讽，茶水半滴未沾，便起身离去。

……

京都内开的几个书院，其中只有沧澜书院接收从支州上来京都求学的寒门，而近日四起的流言，也正是从这里流传出来的。

近日贞景帝交给锦衣卫彻查的差事，特意安排了闻濯随行督办。

主要是因为锦衣卫久未被启用，难能让人放心，又加上摄政王殿下自三月会试一结束，便跟个闲人一样整日窝在自己府上享福，早朝也很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