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打的是沉冤昭雪的名头,却因为始终微小的蚍蜉之力,动了旁门左道的心思。
他助韩礼复旧朝,韩礼替他杀仇敌,这一步,是他先踏错,是他先违背道义,跟温玦没有半分关系。
他行差踏错是因,温玦受此牵连,也成为了韩礼的棋子,是果。
他左右摇摆,后悔之心犹豫不决,是因,温玦承他那份职责替韩礼做事,到今日执迷不悟、不知死活,亦是果。
一切皆因他开始,却好像要以温玦作为结束,他这个做兄长的,简直失败透顶。
他掰开了温玦死死握住他的手,夜半时分出大理寺,又浑浑噩噩行到王府,直跪到了天明。
翌日清早府中守门的下人一开门,便瞧见他一副憔悴到底的模样。
昨日他来过,府里的下人瞧着眼熟便多问了几句,听他禀明来意,面上又露出为难,说摄政王还未起身,教他先进门在前厅等。
温珩婉拒,执意在门前跪了下去。
待到辰时,日光明澈,闻濯才从卧居露出身影。
&ldo;温大人这是要长跪不起么?&rdo;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温珩,面上毫无表情。
温珩拱手行礼,俯身低首说,&ldo;请殿下开恩。&rdo;
闻濯:&ldo;起来吧。&rdo;他淡淡转身进府,全然不顾身后几乎站不起来的温珩。
行至厅堂,温珩的一双腿似乎是有千万根钢针在扎,肉连着皮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疼,他路上连跌了好几跤,摇摇晃晃爬了起来,身上摔破了好些皮,最后还是府中下人搀着他,才将他送到院子。
才换地儿,他便又要下跪‐‐
&ldo;这双腿不想要了?&rdo;闻濯冷冷开口。
他摇摇欲坠靠在一旁椅子前,摇头:&ldo;温玦还有用处,还望殿下能够开恩。&rdo;
&ldo;有什么用处?&rdo;闻濯问。
温珩:&ldo;漕运之事在京都的联络人,他能够联系。&rdo;
闻濯笑了笑,&ldo;那这人便交由温大人你去抓了,等功过相抵,本王也不会不通情达理。&rdo;
温玦埋首谢礼,随后由着王府里的下人将他送回了大理寺。
再次进入监牢,他这腿已经站立不起来,被人搀扶着来到关押温玦的牢房前,他已经满身大汗。
见地上的温玦丝毫没反应,他急的差人立马打开了牢房,一行人进去,里头的人才悠悠转醒。
他慌里慌张地差点又跌到地上,吩咐完一旁侍从下去煎药,才老实瘫进狱卒搬来的轮椅里。
&ldo;你腿怎么了?&rdo;温玦的气息明显比昨日更弱,他想起身,却痛的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