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何要用宁安世子这个由头,他并不明白。
或者碍于他的身份,他也不需要明白。
&ldo;余大人难道不觉得宁安世子作恶多端,恩宠太甚吗?&rdo;
余晚正意味深长地朝他笑了笑,&ldo;余大人说的是。&rdo;
……
温珩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流的血颇多,渗透了两层衣衫。
温玦替他解开衣裳,重新上了一次药后,又给他擦了遍身子,才换上干净衣服,人就醒了。
虽然身上未曾增添新痛,但撕裂的旧伤口似火一样烤烙,动作间只有痛楚,他觉得他就像只打碎了脊椎和骨头的鱼,躺在炙热的岸上,一呼一吸之间都仿佛要窒息而死。
直到温玦将茶水递到他唇边,他浅抿一口才得以偷生片刻。
&ldo;我都听到了。&rdo;他气声低浅,温玦只好侧着耳廓凑到他唇边听。
&ldo;你为何…非要这样做?&rdo;
温玦抬起眸,瞥见他额间冷汗,伸手替他拂去,又低眸盯着他一身伤痕,问道:&ldo;你会恨我吗?&rdo;
温珩皱着眉头看了他半晌,才道:&ldo;不会。&rdo;
温玦红了眼眶,凑首挨到他耳侧,像是小时候睡不着了吵着要人讲故事的样子,&ldo;兄长待我,向来嘴硬心软。&rdo;
温珩闭上眼,&ldo;这条路,是我所选,我没资格恨任何人,只是……&rdo;
&ldo;只是什么?&rdo;温玦炙热的气息打在他侧颈间。
&ldo;只是沈宓,不该如此。&rdo;
温玦笑了笑,掩下泛红的眼眸,讥讽道:&ldo;他又何须你来操心。&rdo;
&ldo;我选错了,我后悔了,不行吗?&rdo;
陡然落下来的一滴温热,打湿了温玦的鬓角,他愕然抬头去看,发觉温珩睫毛沾湿。
他不禁觉得荒唐和嫉恨,衣袖中的手指握的陷进了肉里,冷着脸抹去温珩眼角水痕,他盯着指尖的水色看了半晌。
&ldo;你哭了?这眼泪是你为他流的。&rdo;他陈述的毫无感情,却又显冷淡。
&ldo;走出去太远的路,回头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算今日你幡然醒悟,为愧疚之心挽回了沈序宁的命,那你的来路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