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问道:“大王,您怎么想到带着廖广宣来见属下的?”
楼时巍说道:“他是本王启蒙先生的外孙,多少有些香火之情,便把他召去府里叙旧,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萌生退意,本王是劝不动他,便想带他出来走走散散心,正巧路过这边,本来是想看看你伤养的如何,顺便让他当面表达感谢,也想……再跟你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的确有让廖广宣跟韩星霁接触的意思,韩星霁身上自带一股天然的积极向上,就好像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小草一样韧性十足。
韩星霁似乎从来都不会灰心丧气,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去寻找解决办法。
跟这样的人多接触接触或许能让廖广宣不那么钻牛角尖。
结果没想到韩星霁直接超额完成任务,而楼时巍也发现这个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少年郎其实活得很通透。
他对很多事情都看得明白,却并没有因此随波逐流。
也是刚刚楼时巍才惊觉在舞弊案中受到最大威胁的韩星霁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和不甘,更没有仗着跟自己亲近而试图干扰断案。
换成别人,怎么也要想办法打击报复一下。
然而他就这么老老实实窝在家里养伤,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带着弟弟爬树看小鸟。
楼时巍忽然就有些心疼他,甚至在想作为罪魁祸首的韩晓依旧当着他的皇帝,看上去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小孩子会不会觉得委屈?
是以原本不打算跟任何人说明最近做了什么的楼时巍,破天荒跟他说了一下最近的情况。
当然没说太明白,可就算再隐晦也透露出了不少讯息。
韩星霁小脑袋瓜一转得出了一个结论——楼时巍已经联合了大部分人。
或者说是大部分人都已经对皇帝不太满意了。
这是个好消息,韩星霁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大王不说属下也明白的。”
楼时巍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好了,本王还有事情处理,先走了,你在家里老实待着,不许爬树!”
韩星霁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暴风哭泣:为什么他每次爬树都能被楼时巍抓到啊?他爹娘都不一定会发现!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楼时巍没有给他留作业,不过,也没说让他什么时候回去上课,韩星霁还有些遗憾,他还是挺喜欢去听王太傅讲课的。
当然想一想如果回去上课了意味着他也要重新上班,韩星霁就忽然觉得不去上课也没什么。
虽然手下的学生并不怎么让人费心,但韩星霁一想到自己每天要复习、要上课、要练字回头还要讲课备课就忍不住痛苦面具。
多休息一会也挺好的,让他当两天咸鱼吧。
只可惜,他想咸鱼,偏偏有人非要把他从家里拽出去——韩晓要在宫里开宴。
韩星霁得到消息的时候有些纳闷:“他这个时候开的什么宫宴啊?”
舒云来说道:“说是为三甲和秀才们赐宴庆贺
,也见见未来的栋梁们。”
韩星霁挑眉:“呦,脑子正常了,知道笼络人心了?晚啦。”
别人不好说,廖广宣这个状元肯定对皇帝很有意见,那些意见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场宴会就能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