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天有大雾。。。。”
郭官僧颤抖着接口道,“臣四叔说,敌必以我师疲,欲全歼之。。。翌日天晴,臣叔父率铁骑三欠迎战元军骑兵一万。。。。叔父佯装不敌,元将穷追不舍,最后被故中山忠武王引兵全歼。。。”
“至此,元大都门户大开!我军长驱直入齐化门下,填埋护城河登城强攻。元顺帝出逃,元丞相淮王等被我军就地斩首。。。。”
“此战臣四叔先有先锋之功,又有登城之功。。。。。”
郭官僧已是哽咽不成声,“臣。。。。念及此处,不能自己。臣等愚蠢之人,仰赖父辈之功,贸登高位,不胜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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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不同的使命!”
朱允熥双膝微曲,看着远方,“老爷子他们那一代人打江山,咱们这一代人做江山。。。。。”
说着,笑笑继续道,“知道朕为何要跟你说这些吗?”
“臣愚钝!”郭官僧拭泪道。
“前边就是新都北京。。。”
朱允熥笑道,“不久后朝廷就要迁都北京。。。。应天府为南京陪都。这儿,自燕云十六州之后,数百年时间内,隔绝中原不通天下!”
“朕要建新都,这新的京城修了十几年,都是仿照南京样式,可是从来没有人跟朕说过。。。。。”
朱允熥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莫测起来,“把英烈祠,把功臣庙,也建起来!”
“通州。。。。我大明北伐节点之地。故营国公三千骑兵硬抗一万蒙元铁骑。。。。。。”
“二十多万大军兵临城下,北元困兽犹斗。。。。”
“多少男儿死于刀下,多少健儿没见到城破那一刻。。。。”
“如此慷慨悲壮,但又激励人心的故事。。。。你们看,城池里有写吗?百姓有知吗?民间有传吗?”
“哦,史书写的,民间传说的,这儿。。。。是燕云十六州,是被一个皇帝割给契丹的!”
“这儿,是大辽大金的都城。。。。”
“这儿,是大元时天下最大的元大都。。。”
“可是没写,也他妈没说!我大明,是死了多少人。。。。。花了多少年。。。。”
朱允熥咬牙道,“是我天下汉家男儿,死了多少代人,绝户了多少家。。。。盼了多少代,历经多少杀戮和苦难,才收复的。。。。”
郭官僧在旁,眼泪噗噗的下。
邓平等人,手指关节攥得发白。
“知道朕为何北上的第一站是徐州吗?”
朱允熥又道,“当初大元末年,红巾军起义。。。。。徐州芝麻李败亡,元丞相脱脱屠了徐州。。。他以为杀人能吓住人,可现在呢!徐州还是我们的徐州。。。我们依旧是我们。。。而他们,不是大元了!”
“朕又了走了山东,元末天下大乱,芝麻李昔日的部将毛贵率残部渡海到了山东!”
“半年之内攻克山东全境,且使得原山东汉军万户豪强等,纷纷起兵反正。兵马数十万,兵锋一度直达元大都城下,被北元视为天下第一心腹大患。。。。”
“可他最后死于昔日老上司赵均用卑鄙小人之手?让红巾军大好形势土崩瓦解,这说明什么?”
“说明了,我们自己人内斗!”
“一群泥腿子残兵,半年就把山东境内的官军都杀了!是不能打吗?”
“能打?那为什么打不过?因为内斗!因为自己人害自己人!”
李景隆掏出银壶,默默的倒杯茶,递过去。
咕噜咕噜!
朱允熥喝了几口又道,“朕又走了河北!当初毛贵在山东,刘福通在河南,其部将关先生破头潘等人走河北攻保定,然后从河北一路往北。。。大同。。。攻破焚毁大元塞外上都,会宁城杀元鲁王。。。”
“而后更是攻下辽阳,乃至高丽,成了一把抵在蒙元后背上的尖刀!可惜的是,最后在高丽,关先生等人被高丽人阴谋偷袭而死。。。。”
“这样一位人物,提兵数万出汴梁,席卷塞上。。。。转战万里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