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虎视眈眈,只等着她耗尽体力。般若几次逃跑不成,只得与它硬拼,索性迎头而上。梼杌一愣,随即张开巨大的虎掌,朝她猛力拍去。般若躲过几回,速度渐渐慢下来,忽然心生一法。
梼杌下回来袭,她顺势一滚,躺在地上不动了。
盘蒙神君的装死大计,虽有失体面,却也的确管用。梼杌疑惑地停下攻势,缓缓朝她走去。般若攥紧浑元刀,准备趁它查看时出手相袭。
可是她又忘了,这只梼杌的智力很不一般。
靠近般若时,它眼中精光一闪,锋利的虎爪直朝她胸口袭来。
般若还未反应,梼杌忽然惨嚎着滚到一边,慌不择路地逃了。
“不留后患。”来人音调温和,却也很冷酷。有人应诺,追了过去。
般若僵直了身体。这声音耳熟得很……
“姑娘,梼杌已去。”男子彬彬有礼。“可有受伤?”
般若缓缓起身,摇了摇头。
眼前的男人容貌清俊,温和从容。那双眼最令人深刻,纯净得如同被山泉濯洗过的宝石。他身着白衣,本人却似乎比衣裳的颜色还要干净许多。
般若说不出话来。
男人一直微笑着望她,亲切关怀。“姑娘为何一人在此?”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他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怒意,好脾气地任她端详。
“你当真……不认得我?”般若忽然颤声问道。
他微怔。“怎么,姑娘认得在下?”
此刻去追梼杌的两人回归,向男子拜道:“主上,梼杌已除。”
男子颔首,转向般若道:“在下白宴。”
“白宴?!”般若惊讶失声。“你真是白宴?”
白宴,以及白宴身后的鸦光和碧沅不约而同地皱眉,神情不一。
般若已无暇顾及自己是否失态,她脑中一片混乱。
白宴没有死,却不认得她。不仅如此,他还成了鸦光碧沅的“主上”?
魔使的主上,那不就是——
“看来姑娘的确认识在下,只是在下之前大病一场,失了些记忆。”白宴依然温和从容。“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般——不,是方无月。我的名字,是方无月。”
白宴颔首。“无月姑娘,既然是旧识,本该促膝长谈。奈何在下有要事在身,只能改日再叙。鸦光,你送无月姑娘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