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宁不知道这人嘴里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但他很清楚对方捏住了他的命门——他确实看不得这人卖惨的样子,他就是吃这一套。
于是他放慢了步子,意思是答应了。
两个人慢慢走回楼道里,停在方才那扇窗边,一起抬头,望着被破烂霓虹染红的天。
白马桥的晚上单调却也斑斓,没有市中心那般灯火通明的繁华,却有着永远预料不到的千奇百怪。
衡宁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么沉默着——毕竟那人只是要自己陪着,陪着和陪聊是两码事。
那人似乎也将就着自己的节奏,不吱声,裹着自己的衣服往自己身边凑。
像是冬天里贴在火炉边的小猫。
因为这个人不要脸的次数多了,衡宁逐渐对他脱敏,好半天才后知后觉,那人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早开始打瞌睡了。
衡宁拧起眉,拍拍他,不容拒绝地命令道:“快回去。”
温言书这才骤地清醒过来,像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包一般一个激灵。
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衡宁在心里念叨,手掌坚决地把人往回推。
这回,温言书也没拒绝,轻飘飘地在他的推动下上了楼,临关上门前,又悄咪咪探出个脑袋,用气声道:“别忘了明天来给我讲题呀~”
衡宁看着他弯弯的眼睛,忍不住想伸手把他的脑袋摁回去。
那人又贼心不死地补了一句:“明天思怀不在家~”
衡宁“咔哒”一下帮他合上门,转身闷闷回房。
干嘛老是强调何思怀不在?衡宁烦躁地想。
搞得跟偷情似的。
作者有话说:
何思怀,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多余!
第37章新房客04
整个临睡之前,衡宁满脑子都是那句:“思怀明天不在家。”
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本不想再跟温言书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交集的。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照例五点半就把他催起了床,一套洗漱完成下来,他约莫看了有几十次手机。
妈的,衡宁骂自己,你他妈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心不在焉地下楼跑了步,跑了两圈刚要上楼,迎面遇到了一家早点小推车。
这车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事实上在这一片也待了相当一段时间了,但唯独这一次,衡宁多看了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