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玘脊骨发麻,心念横冲直撞。他想将她揉入骨血,却又记得她方才的话语,只轻握她腰肢、助她稳住身形,不再有多余动作。
“好些吗?”阿萝轻声道。
魏玘沉沉地嗯了一声,心口越来越烫。
她咬得不算狠,没让他受伤。可他尝到微妙的腥甜,在喉头虚无地弥散。
他忽然发现,她似乎历来如此,先让他疼痛,又亲手将他治愈。一如曾经,她折败他倨傲,又令他沦陷更深、欲罢不能。
渐渐地,阿萝停下动作。
她直起身来,重新环住魏玘的脖颈,与他前额相贴、鼻尖相蹭。
“你要好好听我讲话。”她道。
她的口吻很认真,气息温热,漾开明烈、烂漫的娇意。
“叫你慢些,你还那般吻我,我会生气的。”
魏玘眉峰一扬,明了阿萝愠恼的由头。
他开唇,循她留下的痕迹,徐徐扫过,尝出别样的意味。
“你咬我,是为此而惩罚我?”
阿萝怔住,向后退却些许,才道:“我没这样想过。”
“兴许是吧。”好怪的说法。
魏玘低笑一声,眸底的火色越加沉炽。他着了更深的力道,扣紧她侧腰,又抬起另手,点了点她柔软的唇瓣。
“照这样说……”他道,“你先前吻我,是听见我认错、要奖励我?”
这个问题,阿萝倒是早有答案。
“不是。”
她挪动身子,与魏玘越发紧挨,仰起纤颈,认真地瞧他。
“只是因为我想。”
魏玘一怔,眼底讶异零星。
阿萝觉察他变化,愈深地凝视他,眸光寸步不退:“我想看见你,想和你说话,想抱你,想吻你,想多与你做亲昵的事。”
“我还想更了解你,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话音落幕,魏玘沉默不语。
他长指微动,收拢手掌,握紧水似的细腰,引来一声惊慌的嘤咛。
阿萝委屈道:“你捏我作什么?”
魏玘喑哑无声。他长臂游移,绕过玲珑的曲线,将她扣入怀中。
隔着衫裙,阿萝仍能发现,他肌肉紧绷,好像使出千钧的劲力。可怪就怪在,她所承受的力量分明轻如鸿毛,比晨间的朝露还淡。
如是从前的她,大抵会心生困惑。但在此刻,她只感到疼痛。
二人静默相拥,谁也不曾开口。
半晌,魏玘才道:“你这些念头……是从何而来?”
他的声音蜷在她肩窝:“我还当你心里怨我,此生再也不会理我。”
阿萝抚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她抬掌,挑起他一缕长发,绕在指间,松散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