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一号二号三号再次被按了暂停键,机械地抬起头。
沈倦回过头来看着她,神情困倦漠然。
林语惊本来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就是自言自语的音量,但屋子里一片安静,显得就格外清晰。
她说出口的下一秒就回过神来,对方转身的瞬间已经迅速反应,四目相对时甚至调整好了表情,眨巴着眼安静又无辜的看着他,似乎还带着小羞涩:“就纹在——”
她顿了顿,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可以吗?”
沈倦扬眉:“可以。”
看见了吗!
看见没有,多么淡定!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社会哥!
不就是纹个臀吗!
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牛既然已经开了头,就有吹下去的必要和义务,林语惊心一横,开始翻看墙边长木桌上的图案册子和乱七八糟散开的各种铅笔草稿纸,假装研究着弄个什么图案好。
毕竟这位暴躁的社会哥已经醒了,她还用“我就随便看看,你继续睡吧”把人家怼回去可能会挨揍。
“诶,”林语惊捏起了张上面画着个其丑无比叮当猫的纸,不明白这么一堆高端精致作品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十岁以下小朋友的作品滥竽充数,“这个多啦a梦好可爱啊。”
沈倦已经走过来了,帘子唰地一拉,角落那一片放着沙发坐着人休息区似的地方和外面的工作区域被划分开,他走到她旁边瞥了一眼:“hellokitty。”
“啊?”
“这是个hellokitty。”
“……”
林语惊仔细一瞅,哦,有耳朵。
那行吧。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这是家里小朋友画的吗?”
沈倦又打了个哈欠,声音很好听,就是鼻音听起来稍微有点闷闷的:“我画的。”
“……”
兄弟你别骗我吧?
你告诉我就你这个画功真的是个纹身师吗?
林语惊沉默了几秒,决定换个角度:“那,纹身的位置不同,也会有什么不一样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这个问题合情合理,总不会出错了。
“疼痛,保养,都不一样,”沈倦靠着墙站着,无精打采拖着声,“你要是信风水命理,那就还有说法。”
“哪里最疼?”
“皮肤薄的地方。”
“喔,”小姑娘缩着脖子,看着好像还挺怕的,“那哪儿比较不疼啊?”
沈倦也看出来了,这位朋友就是看他醒了,也不好意思再把他撵回去,强行没话找话随便问问的,干脆连电脑都不打算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