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沈家可是天下顶尖的世家,来往亲朋,非富即贵。
父辈们同他说起沈家当年如何如何,他感觉一点都不真实,很遥远。
一度以为,那是父辈们的臆想,沈家根本不是父辈口中那个模样。
直到来到京城,数天来的感受,他隐约有了判断。
父辈们并没有夸大其词,当年的沈家,的确算得上是顶尖世家。
虽没有权倾朝野,那也是钟鸣鼎食,富贵无双。
他恳请老仆,带他前往沈家昔日在京城的宅院。
白墙黑瓦,深宅大院,何等的气派。
他站在道路上,看着大门前的两头石狮子。
老仆告诉他,石狮子不曾换过,大门倒是换过。
或许,沈家留在京城的唯一痕迹,就只剩下门前的两头石狮子。
他攥紧拳头,对老仆说道:“终有一天,我会拿会属于沈家的一切。”
老仆闻言,老泪纵横。
他感谢漫天神佛,“老天有眼,没叫沈家灭绝,沈家后继有望啊!”
沈书文搬进了太学,发奋苦读,积极参与各种文会,诗会。
他不再拒绝表姑萧氏的支持和帮助。
他知道,想要在京城闯出名声,顺利出仕,除了才学,银钱必不可少。
单是参加诗会,文会,花费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若是吝惜钱财,不肯参加诗会,文会,理所当然也不会闯出才名,更是失去了被大儒赏识的机会。
也就等于,失去了做官的机会。
太学学生那么多,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做官。
官位,一个萝卜一个坑。
凭什么你能做官,我不能做官?
比拼的无非就是学识,才名,背景,家世,靠山……
这一切,都离不开银钱。
他不是迂腐之人,想通一切后,自然就有了奋斗的方向。
他也会时常前往县主府做客,每次带上自己的诗文。
萧氏对他的转变很满意。
想要做官,就要懂得变通。
一时的困难和贫穷不算什么,切莫因为困难就心生自傲又自卑,倒叫人生厌。
做人,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有困难的时候接受他人帮助不丢人。
沈书文身上,发生着惊人的脱变。
不变的是他的心志,以及抱负。
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否则老家的官员也不会冒着危险举荐他。
以他才学,加上萧氏的银弹攻势,短短时间,就在太学闯出偌大名声。
就连燕云权,偶尔都会酸溜溜两句,“我若有他一半的才学,何至于久久不能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