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躬身一拜,既替燕守战解围,也是在提醒皇帝,休要无理取闹。
也不看看是什么年月,边关情势危机,哪个守关大将敢擅自离开,就为了贺寿。
到底是寿宴重要,还是边关安防重要?
只要不是昏君,就分得清轻重缓急。
在寿宴上故意挑刺,还是冲着一个孕妇,令人不齿。
永泰帝似笑非笑,“筑阳还是老脾气,有一说一。朕不由得想起年少时,我们在内书房读书的日子。那时候,你就时常教训弟弟妹妹们,很有长姐风范。”
萧氏含笑说道:“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没想到陛下还记得。我早就忘了。”
“那么难忘的经历,朕岂能忘记。你能来为朕贺寿,朕很高兴。过去的事情,该忘的就忘记,不过不该忘的就得时时记在心里。”
萧氏抬头看着坐在上位的永泰帝,微微一笑,“多谢陛下提醒。只是,我分不清哪些该忘,哪些该记住,不如全都忘记,倒也畅快。能够回到京城,过着安宁的生活,我已经足矣!”
“是吗?”永泰帝似笑非笑,“朕听闻你最小的闺女,婚事还没有着落。要不要朕给你闺女赐一门婚事。”
“多谢陛下!小女顽劣,外加年幼,我想再多留她几年。晚几年再说亲也要得。”
“姑娘家的青春可不能蹉跎,还是该早日定下亲事。”
“陛下提醒的是。只是小女还不曾及笄,我是想等她及笄后再议婚事。”
永泰帝点点头,“果然是慈母心肠。不过朕先将话放在这里,等你闺女婚事敲定,朕一定为她赐婚。”
“多谢陛下!”萧氏心头腻歪,面上还要露出惊喜之色。
她有些烦躁。
永泰帝明显是想趁机发作,却又克制了冲动。
这种情况,很可怕。
这会克制得越厉害,之后爆发,就越发疯狂。
萧氏忧心忡忡,心思不宁。
吃寿宴的时候,筷子都没动一下。
燕云菲也不舒服。
宫里规矩大,起居坐卧,皆有章法。
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席地而坐,为难死她。
等到寿宴结束,她的衣衫,里外三层,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一直憋着,坚持到出宫上马车,才叫出声。
“母亲,我可能快要生了。”
萧氏唬了一跳。
“你怎么忍到现在才说。快快快,快回府。来人,拿着本宫的名帖去请大夫,尽快赶到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