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始终都是傲慢的。
她知道讨好普通人,是拿不到多少利益的。
只能进一步地打压道:“哪里好?是穿着干活的衣服,把自己弄得臭烘烘,脏兮兮的吗?承认事实并不丢人,说谎就挺让人瞧不起的。”
如她这般自诩住在云端的人,大概看哪里都是蔑视的。
甚至把这当成了嘲笑打压的工具。
羽轻瓷颇为直白地对时清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去过,那些被你看不起的地方?”
说实话,时清不太想和羽轻瓷讲话。
她一直都很害怕沈如霜,原本以为她的女儿是个怂包,没想到说起话来挺让人害怕的。
根本摸不准她下一句,会冒出什么话来。
可是,不回答的话,好像自动地就落了下风。
她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那里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即便是去了也很难和那些人找到共同语言。”
羽轻瓷学着妈妈的口吻说道:“可以让你,不那么蒙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妈妈。
只是学妈妈的语气和神态,可以让她暂时忽略自身的处境。
从而增添稍许的底气。
“你才蒙昧,你全家都蒙昧!没去过那种贫瘠的地方,怎么就是蒙昧了?”
“我只是根据你的话来反推。如果没有去过你所在场所,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话。那你未曾去过的地方,当然也可以说你蒙昧。”
妈妈的工作虽然很繁忙,但在假期的时候,常常挤出时间带她和姐姐去各地游玩。
不只是去家喻户晓的旅游城市,也有经济不那么发达的地区。
带她们接触大自然,看人们按节气劳作。
从静谧广阔的农村到初显商品经济的小县城。
逛完早市逛晚市。
看卖家熟练地杀鸡宰鱼,看买家讨价还价。
有时候还会带她们去参观,因为时代原因而停滞的旧工厂。
看那些庞大而厚重的机器,落寞地杵在那里。
颇有英雄迟暮之感。
妈妈虽然崇尚知识,骨子里慕强,却从未嘲讽他人苦难。
她从没有对她们讲过,不好好读书就会沦为底层。
只是说,每个阶层的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辛苦地工作。
认真生活的人,无论处在何种位置,都不应该被嘲讽。
游手好闲、惯性逃避才会被这个世界淘汰。
在时代洪流的冲刷下,自诩高贵的人会被裹挟进漩涡中,只有劳动者永远坚毅。
在时清正欲找机会反驳的时候,羽轻瓷谨慎而郑重地说道:“在农村的田地里,女孩子会戴上轻薄的遮阳帽,帽子后面附带一层布料,护住后颈防止晒伤。胳膊上会带着护袖,除去防晒之外,还能防蚊虫叮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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