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像是本宫从晋相那里看到的,晋相曾是本宫的老师,本宫常去他的书房,是以,便记住了这两个孩子的模样,到了临安城后,找了画师将他们的容貌画出来。”
说到这里,沈默将画像放在锦被上,抬起头看向褚桓,“本宫心悦晋相,是以,想查清这两个孩子与他是何关系,毕竟晋相三十有余也未成家,难免不让人多疑。”
褚桓错开与沈默的视线,低敛了眸看着画像,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攥着。
此次来送亲的另一位使臣便是晋拓洵。
十八年前大人救下他后,在那三年里,他曾多次看到晋拓洵站在远处,眉目深情的注视着大人。
那时的他,不知情为何物。
亦不知,晋拓洵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去看另外一个男人。
直到长大后他才明白。
原来,那是情。
晋拓洵从一开始便知道大人是女子,他将那份情藏于心底,匿于眸中。
褚桓伸手拿起画像,瞳眸依旧沉凉的看着沈默,“画像上的人,儿臣会命人去找,明妃娘娘等候消息便可。”
他卷好画像,转身掀开帷幔走出去,房门大开,深夜的冷风席卷进来,散去了门内处的热气。
褚桓手里拿着卷起来的两幅画像,俊容冷沉的离开了东篱阁。
沈默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子萎靡的瘫软在暖和的榻上。
酒劲早已散去,这会脑子清明的很。
没想到十五年不见,谢章与谢勋的变化如此之大。
房门外,杭奕赶紧解了幼容的穴道,从她身上将棉绒的外袍拽下来,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追随着褚桓的脚步。
幼容被他拽衣裳的力道带的往前踉跄了两步,气的对着杭奕的背影骂了一句,“你个混蛋!”
她想起自家公主,小跑着进了屋子,关上房门,绕过屏风跑到榻前,一把掀开帷幔看向躺在榻上的沈默,语气担忧急切,“公主,淮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上下打量着沈默,生怕她少一根汗毛,见她衣着无常,酒意已散,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骂道:“公主,淮王欺人太甚了,他今晚敢闯您的屋子,明日是不是就敢对你下手了?!”
沈默眼睫一颤,忽然间想起自己方才在褚桓面前的窘态,衣襟散开,春光外泄,若是日后被这孩子知道她是沈将军,那她的脸可谓是丢尽了。
她不禁有些头疼,“我喝了几杯酒?”
幼容好似是为她骄傲,伸出手,五指撑开,“公主这一次喝了五杯呢!”
沈默:……
呵呵,谢谢夸奖。
看来下次要少碰酒的为好,她酒量虽好,却疏忽了原主的体质,导致这一次差点出了差错。
她翻过身背对着幼容,低浅的嗓音带着几许酒后清醒的沙哑,“本宫还困着呢,你先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