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珲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热情奔放的男人,江淮在某种时候跟张涵还挺像的,都像一只泰迪。只不过一个是奔波在男人的身上,一个是忙碌在女人的床上。
追齐珲的时候真的是声势浩大,连无人机都动用上了,最后发现齐珲永远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清冷和疏离。江淮喜欢的人太多了,又瞧不上那些强迫人的阴招,后来也就说开作罢。
最后一次讨论这事儿,还是在一个酒会上,江淮握着红酒杯给齐珲碰了杯盏,清脆的响声后两人对视一笑就算掀篇儿了。齐珲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暴戾和凶狠都只对张涵使过,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谪仙一样的淡漠。
“其实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把你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一定挺刺激的。可惜了,你这朵玫瑰我摘不下来。”做了朋友之后反而能肆无忌惮地说着荤话,江淮不怕惹他不高兴,看齐珲沉了脸色反而露出了得逞后的笑意。“改天介绍几朵小玫瑰花给你,既然你不打算做零号的话,试试一号的滋味。”
“江总要是愿意被我压的话,倒不是不能试试。”齐珲哪有那么好欺负,几句话就把江淮打得措手不及,他太过了解江淮,再喜欢的人如果撞型了,他就能立马鸣金收兵。
江淮果然立马退了一大步,大笑着耸肩又摆摆手,眼睛微眯成一条细缝,语气肯定地说:“做梦吧你。”
后来酒会出了些乱子,张涵说江淮差点睡了齐珲就是发生在这一晚,有人见江淮久追齐珲不到,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往他的酒杯里下了烈药,想把人打包成礼物送到江淮的床上。但最后那杯酒被江淮拿走了,还派了司机把齐珲安然无恙的送回了家。
江淮和他约在公司见面,正好张涵不许齐珲和他去酒吧,为了这事这几天没少缠着他闹。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只要一提到江淮就会降到冰点,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齐珲都没察觉,自己竟然为此松了口气。
齐珲本来想还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但这些天张涵就像一只小狗似的从早到晚围着他的脚边打转。又因为搬回了四合院,两个人的卧室连对方起床的开门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怕父母知道齐娅出了事,不敢和张涵吵起来,试了几次出门都没甩掉这块牛轧糖,只能冷着脸任由他贴着。
江淮的公司齐珲特别熟,甚至当初还给了他一张楼下的门禁卡,刷卡的时候张涵眼睛盯着电梯,嘴里却阴阳怪气地影射着:“关系可真好,不知道给没给家里的房卡。”
他转过去只是轻轻一瞥,张涵就噤声,但仍旧不服气地跺着脚制造声响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其实这样的张涵挺好玩的,齐珲面上虽然冷着,但心里却觉得暖和。进了电梯他刻意挨着张涵站着,两个人离得极近,齐珲的手背轻轻一晃就触碰到张涵的手指。这样细微的示好很快被张涵捕捉到,刚刚还耷拉的嘴角就开始缓缓上扬。
江淮不在办公室,秘书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整块玻璃都拉着窗帘的房间外面,客气有礼地说:“江总在休息室玩游戏,说跟您是朋友,会议室的话太拘谨。”
等张涵跟着进屋,看见巨大投影仪面前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着电动游戏的江淮,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不拘谨。他余光瞥了一眼投影仪侧面的两个大立柜,满满当当摆着的全是电子游戏盒,眼睛突然聚光,把进屋之前张牙舞爪的样儿都收敛的干干净净。
“好久不见,随便坐啊。”江淮转过头,招呼两人到沙发上坐着,眼睛盯着屏幕聚精会神地玩着一个血腥的格斗游戏。“我这会心情不太好,先调节一下。后面冰箱有冰块和可乐,你们自己拿。”
张涵这才知道齐珲说得对,江淮真的不算老色胚,老这个字在他身上压根沾不到边。而且这人长相俊逸,瘦削的下颚线和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很像是整容做出来的,他穿的白衬衫领角还嗅着一朵花和蜜蜂,整个人看着就像个偷穿大人西装的小少爷。
但这人身上的气势又是吓人的,他眉梢轻佻地扬起来,明明在玩游戏却有一股杀气冒出来。三局全胜之后把游戏手柄随意的一扔,眉宇间还是凝着一朵乌云不散,幸而语气倒是还算平和。
“说吧,找我帮什么忙。你还能遇到值得我出手的事?”他探身过去拿过一罐可乐,拉开拉环以后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还露出迷人的锁骨。
齐珲把齐娅的事简短描述,又提了这人在a城的关系网,点了点即使报警也没办法才来叨扰江淮。江淮听了啧了一声,手指捻起一张游戏光盘来回翻动,目光落在齐珲身上的时候有些慵懒。
“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回青帮找人去打个招呼。但你要是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教训这个人的话,就有点麻烦了。他后面有人保着,把他推上去能分得蛋糕更大。”话里后半句的意思没说,齐珲却听明白了,江淮看他不悦的表情,又补了一句:“要是他这次没上去,都不用我出面,多得是人收拾他。”
齐珲听懂了江淮话里的暗示,点了点头,说:“我可以等。这次的事又欠你一个人情,以前也受了你颇多照顾,改天单独请江总吃个饭,务必赏脸。”
张涵憋着一直没说话,江淮也没注意他的举动,这会儿齐珲说了句“单独请”,那人脸色立马变得铁青,跟老茶馆里用了几十年的茶壶底一样漆黑。他当下明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故意逗弄地说道:“上次的酒给会那事,我本来就欠你一次,这次不过是抵了。隔了这么久没见,还是觉得小珲真招人喜欢,不如你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