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水如注,苏晚青沉默了许久,总觉得他这番话别有深意,思索了几秒,她解释,“我不知道瑞思的老板是你。”
“那你意思是我们俩有缘分?”闻宴祁掀了掀眼皮,“滨城那么多家公司你简历就投我这儿了?”
“”
苏晚青无语过后,又觉得这人有些阴阳怪气,话里话外好像都透露着她别有用心似的。
“你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说完这句,苏晚青就扭过了头。
开车的秘书李泉听到这句话,没忍住看了眼后视镜,自家老板的脸隐在暗处,看得不甚分明,但似乎并不打算与她争一时口舌长短。
苏晚青安静地贴近车门坐着,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看到来电人,她犹豫了两秒,余光看了眼闻宴祁,见他丝毫不关注的样子,她按下了接听键。
“喂,爸。”
苏向群,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在电话接通的下一秒便直奔了主题——
“听说闻家的儿子回国了,联系你了吗?”
苏晚青感觉有些难堪,将手机换到另一侧耳边,才轻声回答,“没有。”
苏向群默了几秒,“你们领证都半年了,你见过他几面?”
“一次也没有。”
苏向群叹了声,“你自己主动点,听说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跟他联系联系,问一下什么时候办婚礼,最好过几天带他来家里吃顿饭。”
顿了几秒,他又补充,“出去吃也行。”
“知道了。”
挂上电话,苏晚青还是没忍住往旁边看了一眼。
闻宴祁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靠在头枕上,面部轮廓犹如雕塑般硬朗流畅,唇角绷成一条直线,下巴微微仰着,喉结凸起,即便是睡着,也有种莫名其妙的性张力。
苏晚青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是在一家中式酒楼,她因为临时加班晚到了半个小时,闻宴祁就坐在一扇屏风后面,身穿藏灰色风衣,身姿挺拔,俊朗的脸随着她的走近一点点展露出来。
那时的苏晚青是松了一口气的,即将领证的陌生男人是个帅哥。
当然,这也只是个无用的小确幸。
正当苏晚青想要收回目光时,闻宴祁突然睁开了眼,她几乎是仓皇地转过头,尴尬地望向窗外。
她不确定闻宴祁有没有注意到她不体面的偷看,一阵衣料摩挲的细响过后,她听到身旁传来声音,“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是意外,那份工作如果你还有兴趣,跟hr重新约时间。”
苏晚青怔了几秒,轻声回绝,“谢谢,但不用了。”
“为什么?”
苏晚青虽然有些意外他会追问,可还是偏过头又解释了一遍,“之前会去是因为不知道那是你的公司。”
闻宴祁大约是刚眯了一会儿,总算听懂她的话,“你找工作需要避开我?”
苏晚青抬了抬眉,打量了一下车厢,轻声道,“我还记得半年前,也是在这辆车里,我签署了一份婚前协议。”
这便是点到即止的表态了。
原本他们就是各取所需的结合,既然是塑料夫妻,关系不对等的情况下,敬而远之就是一种契约精神。
这话显然超出了闻宴祁的预料。
车子下了高架桥,路灯变少,车厢内的光线愈发暗了,闻宴祁突然扯了扯嘴角,惫懒地靠到头枕上,“这是你的顾虑,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