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她刚刚会有那种错觉呢?
梁挽颐的惊呼声,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她这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似乎脱离了险境,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撑着地站了起来,拍了拍牛仔裤上摔出的褶皱,对门口的中年保安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低血糖。”
中年保安松了口气:“小姐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刚刚就看见你往这边走,刚走到门口就摔了。”
梁挽颐抱歉地笑了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似乎在路人看来,她压根儿就没走进过殡仪馆的大厅。
她有些后怕地通过大门向殡仪馆内望去,和外面的阳光明媚相比,里面多少还是有些阴暗,但人却不少,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冷清。
梁挽颐平复了一下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佯装镇定地向里走去。
大厅中的空调一如既往开得很足,梁挽颐原本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被冷风一吹,她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四周的布局完全没有变化,做清洁的阿姨依旧拿着拖把在认真拖地,她的脸很正常,同样没让梁挽颐觉得和自己像。
梁挽颐的目光又移动到了拖把上,水渍也很正常,没有任何怪异之处。
角落里卖花圈的小店门口,那个坐在塑料凳上的女人,也全神贯注地玩着手机,屏幕亮起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光影。
一切都是一样的,又完全不一样。
梁挽颐很确定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绝不是幻觉,她并没来过这家殡仪馆,如果没有走进来过,又怎么可能清楚里面的布局呢?
幻觉都是基于已有的记忆产生的,不可能凭空生成一个现实存在的、但她又从未来过的地方。
梁挽颐扭头看向大厅角落的排椅,一眼便看到了熟人。
班长陈莺正和其他几个大学同学坐在一起。
梁挽颐走了过去,那几人很快便注意到了她,都抬头望来。
毕业两年了,说没变化是不可能,但大家的变化都不大,面容还是熟悉的模样,最多只是气质更加成熟了。
陈莺站了起来,对梁挽颐点了点头。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梁挽颐略带歉意的道歉。
一名大学同学大概是注意到了梁挽颐额头上的冷汗,他关心地问道:“梁挽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有点儿中暑了?”
梁挽颐笑道:“没事,刚刚有点儿低血糖,现在已经好了。”
她拉开了手提包,想从里面拿张餐巾纸出来擦擦额头上的汗,但当她的目光钻进手提包后,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那张躺在包里的照片,以陶馨雅站立的位置为中心,撕裂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