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体弱缺营的表现。
孤淮凛昳丽的眉眼紧紧皱着,是他大意了,竟忽略了小丫头被取走了多少血。
男人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依依,坚持一会儿。”
……
月入云梢,骤是深夜,偌大恢宏的兰台早已熄了灯,掩于浓浓的夜色当中。
而在一间别院之内,却是明烛常燃,院内一间屋子里那两张塌上分别躺着的一男一女情况已是濒危,虽未失控的闹腾着,可越是平静便越是生命垂危。
头鬓本就发白的费医师这几天焦头烂额,眼下竟是全白了,此刻他正摁着两侧突突的太阳穴喘着粗气。
这毒……是他无用啊!
他对不起师父,也对不起……师兄。
来来回回盯着宋既和秋叶情况的沈忱也是好几天未安心合过一次眼了。
宽大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一双冒着血丝的鹰眸紧紧囚着门口的方向,公子和柳依依已去了多日,七天眼看便要到了,他们可一定要及时赶回来。
室内置着的着的一排纱灯映在明黄的灯光,习习夜风自大开的门扉和窗棂而入,吹得鎏金托盘上的烛潋滟起舞,噼里啪啦的碎响似燃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俶尔,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来传话,“公、公子回来了!”
小厮喘着粗气,似是一路未曾停歇便急忙跑来报信。
沈忱和费医师对视一眼,随即身着劲装的男人连忙蹿了出去。
肃穆沉寂的兰台因这一消息顿时变得鲜活起来,廊廊回厅,画榄玉砌,变得灯火通明。
侍女小厮们连忙奔走起来,执着纱灯前去迎接。
沈忱未行几步,便瞧见了自家那几日不见的矜贵公子。
可矜贵公子此刻看起来并不矜贵端方。
那一贯不染纤尘的锦袍早已染上了些不明显的印渍,那清俊的面上也泛着几分青色,平日里端方不苟的髻此刻有些散乱。
而最数惊诧的是,男人怀中那似孩童般抱着的少女一席鲜红衣裳,朦胧得失去了意识乖顺趴在男人肩头。
沈忱稍稍怔愣在原地,这可以说,这是他跟了公子如此多年,第一次见公子这副模样。
失了端方和自持,那副清润的俊颜浸满了冷肃和慌措。
沈忱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公子,你回来了。”
“柳姑娘这是怎么了?”
孤淮凛脚步并未停下来,他清迥的目匆匆瞥了一眼,而后朝沈忱抛出一青瓷小瓶,道:“这是解药,去将费医师请来。”
说罢,男人又朝一旁低眉颔首的侍从道:“吩咐厨房拿碗参汤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