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廿回头淡淡的回道:“不用了,谢谢。”
李兴:“……哎,不是,关老轨这是……”
白靖烦死这人拿腔拿调装犊子了,但还是笑着解围:“什么老轨啊,黄老轨还在这呢李船长可不能喊错了啊!”
“啧,白大副提醒的是,不过我跟老黄十来年的交情了,他没这些小心眼,你们这好歹是公司里的风云人物,我门虽然庙小,但也不能怠慢了不是?”
白靖半真半假的开玩笑:“李船长再说见外的话可就是不把秀山号下来的兄弟当自己人了啊!咱们大管李船长应该听说过,除了懂业务别的什么都不懂,您也别挑理儿,他们年轻人喜欢聚一块就让他们一起玩,咱们老头子聊聊老头子的事儿,这才自在嘛!”
李兴嘴角抽抽,他只是看上去是个老头子,其实也不过四十出头……
“好说好说,上了一个船就是一家人!”李兴站起来举着手里的酒杯:“以后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老李先敬大家一杯!”
宋九原都被这架势惊呆了,这是拜山头来了?
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得接着,于是纷纷给自己杯里倒上点白酒。
关廿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他微微皱眉,不理解吃个饭叨叨这么一堆干嘛。
而且他不想喝酒。
宋九原跟众人一起端起酒杯就要往嘴里倒,被文相拉住了。
他疑惑的抬起头,就见李兴那伙人都一扬手把酒倒在地上……
三管在关廿旁边,小声解释:“他们要敬海神的,明天开航前咱说不定还得磕头呢。”
关廿看着满地酒水痕迹,觉得新奇又无语。
旁边跟宋九原一样没见识的朱伟小张几人酒都入口了又吐了回去,装模作样的倒在地上……
关廿看到宋九原憋着笑,嘴唇都咬的发白了。
他垂下眼,不合时宜的觉出点愉悦来。
船员们对新认识的人总是特别有交流欲望,酒足饭饱之后自然少不了凑过来一通东拉西扯。
秀山号的几人也无意搞小团体,虽然跟那些爱开黄腔的船员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还是留下来听了会儿。
但是宋九原听不进去,因为关廿受不了一屋子酒气提前离席,让他也跟着归心似箭。
白靖有胃病不能喝酒,除了最开始喝了一小杯,后来一直在劝阻别人,防止喝多了耽误明天起锚。
上世纪九十年代白靖刚开始入行的时候,不少船都是这种风气,但那时候他没那么大责任与压力,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