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怀庸却是笑道:“不怕,可叫内务府丁总管去一趟蒙地!”
刘永铭疑问道:“舅表叔还有那等舌辨之才?”
狄怀庸笑道:“刚刚不是说了他与李从柯之事么?铁利可汗不仅不恨他,甚至觉得他勇武丰常,甚至……那事且就不说了,六爷只要知道他是铁利可汗的坐上宾即可。”
“阿?”刘永铭愣了一下,问道:“舅表叔与铁利可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他们的关系怎么好似很微妙呀?”
曹岳想的与刘永铭却是有些不同。
他说道:“丁总管今日好似没来上朝?”
刘永铭连忙说道:“哦!他出了点事情,受了些伤,现在在家里养伤呢。这事其实全怪我,我也是真没想到我去找女人之时他居然会跟来!他现在这情况……没有半个月怕是出不了门!”
刘永铭说的是昨日去找薛璇玑之事。
但刘永铭这话极易让人误会,他们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以为刘永铭去找什么女人玩乐而惹出事情来,最后却把丁虚给弄伤了。
这种事情他们自然是不好发问。
狄怀庸言道:“没事,安庆公主还在铁利部呢,豫王讣告虽已发出,但如何奔丧皆未弄好,正好借此沟通之机,派人稍带密信去蒙国,安庆公主那里定是可以助之,她在铁利可汗那里是可以说得上话的!即使不行,派人探探铁利可汗的口风也是好的。”
李裕说道:“上次我与狄相就榷场之事也曾议过,亦曾提到过安庆公主从中相助之事。臣也觉得此事可行!只是……如此还是没有解决那汪古被困、其民不知汉国榷场有六爷设下的当铺之事呀!”
胡琏庸也说道:“汪古部自有商业,他们也有所生意,所谓来汉国典当,其实只不过是个借口,说白了就是逃亡入汉。铁利虽不阻之逃民,但定会阻挠通商。所以现在通商才是决要之事!只有通了商,消息才能通过商队传播,那样就什么都解决了!”
狄怀庸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乃为蒙国国策……安庆公主怕是递不上话呀!
刘永铭也说道:“茶叶我有!二十万担的货我都应下来了,还能差他汪古的那点茶货么?正如胡尚书所言,怎么给他们运过去才是关键!运不到汪古部,他们哪里能相信我们是诚心合作?若是不信,我们绝无可能说服汪古、朵颜之合盟之事的!”
狄怀庸又问:“六爷即是之前与汪古部有所合作,那之前是如何送货的?”
“是乔装作朵颜部的人混过去的。当然了,其中也少不了贿赂铁利部的散哨游骑。但现在不行了!铁利为了困死汪古,逼得朵颜部与汪古部绝了交。两边不通商,连假冒都假冒不了。那个谁在长安城呆了都快两个月了!”
狄怀庸想了想,问道:“六爷是不是有主意了?”
“哪里有什么主意。汪古与晋国接壤,原本本王是想从晋国那边走货的。但晋国最近又帮着齐国人做出了让洛阳黄河溃坝之事,想来汉晋两国之间的芥蒂一时间也无法消除。晋国也不太可能与汪古合好,毕竟中间还有契丹参和了一脚,契丹可不许他们两合好呀!”
刘永铭摇着头接着说道:想要从晋国走货,除非汪古部能脱离契丹的控制,汪古不再打晋国才行!要让汪古不打,又得让他先脱离契丹控制。但他们若要脱离契丹,就得先从我们这里得到物资才有所资本脱离!而且我们还不能直接给他东西,毕竟铁利想要把汪古吞下去,是不许我们与汪古联系的!”
狄怀庸伸手一把拍在了刘永铭边上的炕桌之上。
他十分认真地说:“那就一次触成!让晋国与汪古合解,我们的货物秘密走晋国的商路,让晋国挣这份通货的银子,晋国即不用再与汪古征战,又有银子可以赚,他们自是乐意!”
刘永铭说:“晋国与汪古之间也是互不信任呀!即使我们让利于晋国,有黄河决堤之芥蒂放在那里,哪里那般容易!且此事还得做得周密,不能让契丹与铁利事前知晓!难呀!”
狄怀庸说道:“薛西范可以胜任!”
“谁?”刘永铭问。
狄怀庸解释道:“鸿胪寺郎中薛西范,字秋畴,虽说是鸿胪寺卿薛参的侄子,也是薛参腆着老脸向皇上为侄子要到的官位,但那也是一个人才呀!此前已被皇上任命为晋国使者,此时已入晋国了!”
刘永铭看向了李裕。
裴家是太子党,薛家是大爷党,李裕作为大爷党的老人,对大爷党自然是了解的。
李裕见得刘永铭投来了疑问的目光,这才回答道:“是吏部程天官保荐其去的晋国,皇上那里也许可了。虽说薛正卿不愿意自己的侄子去晋国犯险,但程天官看人还是很准的,六爷还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