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向着刘永铭走过去。
刘永铭冷哼一声说道:“我说路不直,你行呀!昨天还听人说你下不了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今天就健步如飞了?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呀?”
路不直苦着脸,向着刘永铭作揖行礼道:“臣……”
“你也配在爷我面前称臣?六品的芝麻小官,给爷我提鞋都不配,还敢称臣?”
“下官……”
“下什么下呀!你哪里有一点下官的样子呀?你在长安城地面上行走,会不知道青衿堂是爷我的产业?你这是吃了什么豹子胆,敢到爷我的产业里抓人!”
刑部衙门口的值守衙役及跟在路不直身后的刑部衙吏、兵马司差役听得刘永铭开始骂大街别说上前维护次序了,纷纷都把头转到了别处。
他们害怕与刘永铭一对眼而使得刘永铭把气发在自己的身上。
路不直看了看不敢上前的众人只得说道:“下官知道那是您的产业,下官与刑部吏员合计过,派人去了秦王府,秦王府里的人说,只要……”
“只要什么呀?听不出来爷我就只是客气客气呀?好么!爷我对你们这么客气,你们倒是一点也不跟爷我客气呀,把我青衿堂的管事说拿就给拿了?”
“下官……下官是奉的刑部大令。秦王府那里的人回复说六爷您无意阻挠我等执法的。”
刘永铭看了看那一队停在不远处且又不敢上前的队伍,一眼就把中间的夏冰给认了出来。
那夏冰的脚上带着脚镣,脖子上还套着一个木枷锁。
由于木架锁的原故,夏冰只能低垂着头。
他摆着一副在劫难逃的样子,看着令人十分惋惜。
刘永铭轻拍了一下路不直的肩膀说道:“来过,爷我与你说几句话!”
“是。”
刘永铭领着路不直避开众人的耳朵走到了另一边去。
二人站定脚步之后,路不直连连赔礼:“下官真不是要故意为难六爷,更不是不给六爷面子要去您的产业里抓您的人。而是……下官这也是逼不得已呀,下官的伤确实还没好全,是被人从床上提溜下来的!”**。。
刘永铭问道:“看你也没什么大事的样子,躲家里养伤是不是不敢去上任呀?”
路不直老实地答道:“是,真不敢呀。下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皇上那里下了一道旨意,莫名奇妙地就给下官升了一级!下官升官都升怕了,每次升官都有事,这一次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官道上的那些门道下官越是接触,越发现自己是什么也不懂!”
“舅表叔没与你说起?我说的是丁实那老东西。”
路不直说:“他来找过我,但是他又说不清!好像、好像他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叫我嘴巴严一些,没事别乱说话。他不讲还好,这一讲,下官心里更纳闷,更打鼓了!”
“兵部有人找过你么?”
“兵部?下官户籍在户部,不在兵部,不是兵户呀。更与兵部没有来往呀?”
刘永铭吐槽着说:“这都办的什么事呀!也对,有些秘密之事的确不好与旁人说起,但多少也得把此事与你说清楚了呀!官僚主义害死人呀!”
“什么?”路不直是真的听不明白。
刘永铭直言道:“任城被朝廷招安了,但却是兵部秘密招安的。兵部的宋宪把任城派去了齐国,让任城在齐国那里发动百姓做乱。任城若是成能事,算他一功。若是不能成事,朝廷这边亦是会否认任城是我们的人。”
这事其实很好理解。
宋宪谋划的内容是让人觉得齐君治下的齐国已民不聊生,百姓纷纷高举义旗。
若是让齐国百姓知道这是汉国谋划的,那么齐国人只会厌恶汉国,这在将来是十分不利的。
若是任城在举义以后,又携民投靠汉国,那倒是可以把以前的功劳秘密算上给他。
路不直说:“贪狼任城?也是,他本就是齐国人。”
“任城向你动手是他不对,但他不是因仇怨而向你下手的,实则是背后之人买凶行之。如今他也算是半个朝廷中人,与你其实并无宿怨,希望你能放下相互之心。你给加这么一级,其实是怕你受了委屈。”
路不直连忙说道:“为朝廷办差哪里敢有什么委屈,下官更是不会记恨任城了。”
刘永铭笑骂道:“你少跟爷我来官道上的这一套,就问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