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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第2页）

“我没事。”一夜未睡的闻九天声音哑得好似枯草。他眼下乌青，皮肤煞白，“你是要给傅无闻打电话？”

“他让我等你醒了，第一时间打给他的。”李开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自己给他回个电话吧。”闻九天给手机充上电，屏幕亮出无数个未接来电。他清了清嗓子，“傅岹然怎么样？”

“他”李开犹豫片刻，“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问他呢。”

闻九天放下手机，靠在了椅背上。他身后冬阳从落地窗外洒进来，用温和地臂膀包裹着万物。

“我以后可能不会跟傅岹然联系了。”闻九天毫不避讳。

“什么？”李开大惊失色。他眼珠子一转，立刻反应了过来，“是因为石若磊的事吗？”

“不是。我并没有怪他，更不会像以前那样赌气、恨他。”闻九天苦笑了下。他对着李开望了几秒，随后目光徐徐环顾整间工作室，好似一个提前的无声告别。

“等这个项目做完，我就会离开。该跟傅岹然说的话，我都已经说清楚了。”

“离开？”李开十分迷惑，“你要去哪儿？”

“还没想好。”闻九天抿了下嘴，“但总归不会是任何一个我曾经去过的地方。”

“那”李开脱口而出，“你外公的事呢？”

闻九天敛去笑容。他神色平和而坚定，“我当然不会放弃。石若磊如果无法开口，我会继续寻找新的方法。”

“可是没有傅岹然，你要做这件事太难了。”李开紧了下眉。

闻九天没有评价李开的这句话。他站起来，面带微笑却语气严肃，“我想，我必须要习惯不依靠傅岹然；你们也一样。”

李开一怔。

“傅岹然不是万能的。他是人不是神，就算被捧上神坛，他也是个不会飞的人。”闻九天说，“等这个项目结束，工作室还要继续运转。”

“可是傅岹然他”李开面露难色。

闻九天拍了拍李开的肩，“其实，你的能力比你想象中要强，你可以不用什么事都听傅岹然的。”

闻九天去医院探望过石若磊。

比起不能说话，石若磊更明显的变化是完全丧失了精气神。

他躺在床上，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反应，用一句行尸走肉来形容毫不夸张。

闻九天甚至怀疑，如果现在给石若磊一把刀，他会半分犹豫都没有就了结自己的生命。

“傅岹然到底跟石若磊说了什么？”闻九天转身走出病房，在走廊上碰到何同光。

何同光朝里看了眼，带上了房门。他靠在房门外，“你知道那幅《我观山观我》，是石若磊作的吗？”

闻九天点了下头，“石若磊告诉我了。他说这是他无法公之于众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