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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深吸一口气，轩辕符缓缓步入房内。

陈设摆放一入往常，熏香亦未变化，似乎只是少了个人。

案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锦盒还有一封书信。

书信不长，轩辕符却用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勉强看完。

&ldo;张奎！&rdo;轩辕符嘶哑道。

张奎应声进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轩辕符脸色发白，嘴唇微颤：&ldo;尸首找到了么？&rdo;

&ldo;回王爷的话，找是找到了，但是浸了好几天，那样子实在是难看，王爷还是……&rdo;

轩辕符眼睛一亮：&ldo;你的意思是，早已分不出面目？&rdo;

知他心中期冀，张奎有些不忍，最终迟疑道：&ldo;虽然身形相类，衣物配饰也均为周录事所有，但总有万一，也许是李代桃僵之计……&rdo;

说了一半，轩辕符打断他：&ldo;那尸首脖颈处可有伤痕？&rdo;

张奎不语，目光闪烁。

轩辕符闭上眼，叹口气：&ldo;也罢，事到如今，死或未死都已不重要了。&rdo;

他看着张奎，口气轻松起来：&ldo;算起来，周琦两年前入府，还是你带的路，如今他不在了，便也由你送他一程吧。&rdo;

张奎以头点地：&ldo;王爷吩咐，敢不从命！&rdo;

&ldo;其一，隐瞒消息，不得让外人得知此事。周琦带来的几个佣人，先拨一个小院供其吃住，待到时机成熟便放归江南。&rdo;

&ldo;其二，这个锦盒里的书信，每月一封寄往周玦顾秉等人手中，永嘉七年为止。&rdo;

&ldo;其三，黄华别苑立即封掉，除本王外，任何人不得擅入。&rdo;

&ldo;其四，和你们一道前往休屠泽的贱婢清商……&rdo;说到这里，轩辕符有几分不情愿，&ldo;便脱去贱籍，放了吧。&rdo;

张奎一一记下，又问道：&ldo;王爷，只是周录事与这些人书信往来，对方如何回应又如何作答，他并不能未卜先知，万一露陷，又该如何？&rdo;

轩辕符眼中闪过一丝悲意：&ldo;他之前写信，便不理会对方说辞，只顾自言自语，想来早有准备，没个三年五载，他们怕是发现不了的。&rdo;

张奎领命，走了没几步，又回头问道：&ldo;王爷……那尸首怎么处置？&rdo;

许久无人作答，半晌，轩辕符才幽幽道：&ldo;先找个地方做个记号葬了，在烈陵为他立个衣冠冢。&rdo;

张奎听闻不由一惊，烈陵位于凉州城西，为靖西王阖家归葬之所，周琦只是八品录事，若葬于此处，实是大大违制。

见他呆呆傻傻立于原地，轩辕符不耐起身：&ldo;难不成你也想陪葬？&rdo;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子夜时分，月白风清，轩辕符却了无睡意。

周琦遗下书信如同经文一般在脑间来回反复，仿佛每个字都要刻进骨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