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方案对温时的要求不多,唯一需要的就是时间。
温时是自由工作者,不忙,时间很多,所以每天起床后会乘车来到公司附近,和陆惊蛰在单独的地方吃午餐,然后找一家咖啡店处理工作到晚上,再和陆惊蛰一起回老宅。期间不会有任何僭越,做简单的、规律的、令温时不会感到紧张的事。
其实温时对原来的治疗方式没有那么排斥,他和陆惊蛰做过很多次爱,无论对方的身份是喜欢的人,还是饱受病痛折磨的患者,唯一的共同点是温时都无条件的愿意,因为钱,亦或是爱,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但好像没能表现出有什么不同。
难怪人总是将金钱与欲望混为一谈。温时想。但他是真的希望陆惊蛰能早日痊愈,不全是因为想要离开,更多的事真的不想再看到陆惊蛰生病了。
所以对于治疗总是很配合。
就这么过了一周,温时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周五的下午,开完会后,陆惊蛰的行程结束了。按照从前的习惯,他可能还要再做点别的,但今天没有,很难得的一次提早下班。
两人同坐在汽车后排,里面的空间很宽阔,不至于要挨在一起,陆惊蛰坐右边,温时坐左边。
汽车在市区行驶着,周围是后退的高楼。
由于治疗需要,车厢是密闭的,温时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在此之前,温时已经养成习惯,上午工作,下午会和猫待在宠物房睡几个小时。
现在却不同,他虽然不晕车,但也没有陆惊蛰可以保持长时间在行车途中工作的精力,所以回去的路上总是犯困。
陆惊蛰的电脑屏幕是亮着的,回复的邮件写到一半,偏过头,正好看到昏昏欲睡的温时,便停下手里的工作,看了好一会儿。
此时车还未驶离市区,车速不快,还要等红绿灯。
温时的眼睛完全阖上了,下巴尖尖的,脑袋不住地往下点,怎么都醒不过来。
陆惊看了好久,作出评价:“这么可爱。”
他的音量很低,连司机都没听清。
再醒来的时候,温时发现自己靠在陆惊蛰的肩膀上,而窗外的风景已经变成了高大的乔木,他最起码睡了有一个小时。
对于这件事,他很不好意思,因为被靠的人承受自己的重量会很累,但他睡昏了头。
温时的情绪似乎很容易被人看穿,又或者是陆惊蛰太擅长解读别人。总之,他还没来得及道歉,陆惊蛰先笑了:“温时,你这么轻。”
睡再久也没什么感觉。
温时恍恍惚惚地说:“是吗?”
不知为何,又微微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