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心中无边无际的钝痛缓慢变成了酸涩。
满足温时天真的、幼稚的、贪婪的愿望,喜欢温时,愿意为他忍受痛苦,为了他而失去某些珍贵东西的陆惊蛰。
即使温时幻想过很多次,陆惊蛰喜欢自己会怎么样,每一次写日记都会想,但是真正的陆惊蛰要比想象中的梦好一百倍。
温时仰起头,他的眼也有些潮湿,声音颤得很厉害,明明只是假设,好像也会身临其境地感到痛苦:“那要是我以后听到你的消息,你的死讯怎么办?”
陆惊蛰低下身,想了一会儿,很理智地说:“我以为你会忘了我。一个伤害你的人,总是会随着时间而淡忘。”
在此之前的人生中,陆惊蛰没输过,温时没赢过。
陆惊蛰第一次甘心认输,情愿以生命为代价让温时离开,温时也不算赢。
因为陆惊蛰想错了,温时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温时听完后低下了头,他穿着单薄的浴袍,衣服松松垮垮,露出后颈和蜿蜒的背脊曲线,白的像雪,稍微碰一碰就要融化了。
陆惊蛰看不清温时的神情,以为他不高兴了。
但温时只是挺直了后背,往上勾住了陆惊蛰的肩膀,很少见地主动吻住了对方的唇。
陆惊蛰也没预料到,但很迅速就回应了,好像对温时的唇,温时的身体,温时的信息素念念不忘。
这一次的吻,陆惊蛰没有那么绅士有礼了,他很用力,像是要将温时全部占有。
在陆惊蛰的吻中,温时逐渐失去自我,但他也不想挽回,就这么放任着,没有做出任何努力。
这一吻直到温时呼吸困难才结束。
温时的嘴唇变得很湿,连呼吸都热了起来,他攀在陆惊蛰的肩背,湿漉漉的嘴唇贴在陆惊蛰的侧脸:“西河很好,我想和你在一起。”
陆惊蛰将温时放在自己腿上,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抱着他:“温时,你在停下车的时候,就跑不了了。”
温时就不说话了,他的脸埋在陆惊蛰的胸膛里,这么抱了好一会儿后,忽然问:“你最近还在失眠吗?”
陆惊蛰稍稍松开了手臂,温时仰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陆惊蛰才说:“嗯。睡得很差。”
温时抱怨地说:“又骗我。”
真的骗了很多次。
又眨了眨眼,脸颊很红,有些赧然:“真希望你能睡得好。”
对于温时而言,陆惊蛰可能太遥远了,是人生中与正确无关的选项,很困难的那种,温时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自己会矢志不渝地爱一个人。
可喜欢是没办法的事,无法由理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