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最好不过了,但是……”郑跃军干笑几声:“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
“这个案子一直都不是我负责……”
“那么我现在交给你负责。”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郑跃军干笑几声:“虽然说运河城事实上归属克拉集团所有,而你又是克拉集团高管,但运河城毕竟有自己的行政机构。我来负责什么案子,首先是我的上级安排,然后我的上级要服从市府的调度。”
庞可儿的脸色当即冷下来:“所以呢?”
“你让我直接负责案子,这是越权啊……”郑跃军很小心的提醒道:“运河城毕竟是个法治社会,庞总你这么做真的不合适!”
“你跟我讲规矩是吧。”庞可儿点了点头:“好吧,那我来说一下规矩是什么,我父亲庞劲东建设克拉集团是为克拉运河,其实原本没打算建筑一座城市。但围绕着这条运河,有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定居,发展起了繁荣的工商业,渐渐成为东南亚最重要的经济体。也就是说,运河城原本是整个计划的副产品,为了管理这个副产品,我的父亲才决定建立市府,然后市府下面设立许多部门,其中包括你们……我说的对吧?”
“是这么回事。”
“但市府做大之后,竟然想要摆脱我父亲的影响力,先前发生过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整个运河城三驾马车互相厮杀。”顿了一下,庞可儿:“我必须坦率地告诉你,我对运河城市府高度不满,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与此同时,社会上一直都有些信息,说市府高度腐败低效无能,还说你们内部有人勾结犯罪团伙。”
“绝对没有此事!”郑跃军有些慌了:“这些都是谣传!”“”
“可你们没有侦破犯罪团伙也是事实。”庞可儿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是什么吗,那就是重打鼓另开张,解散现在的市府,重建一个听话的机构。”
郑跃军大吃一惊:“这……怎么可以~?!”
“怎么就不可以,我打算先重组警务系统,可能有一些人不接受,但只要我能成功侦破人口拐卖集团,那么那些不接受的人最后也会接受,因为事实证明新的警务机构更有能力。”说到这里,庞可儿指了指自己带过来的那些人:“组建一个机构需要足够的人力,尤其是有技术经验的人才,你看,相关的人选我都准备好了。”
郑跃军警惕的打量着庞可儿身后那些人:“他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其实就只是庞劲东的手下,全都是优秀的军人,却不是警察,但郑跃军不知道这些,当然庞可儿也不会告诉郑跃军实话:“他们是我从各处征调来的,都有着非常丰富的警务工作经验,虽然可以取代你们。”
郑跃军信以为真,急忙道:“小庞总可能不知道吧,运河城这里太乱,所以我们工作非常繁忙,你带来这几个人太少,实在不够用啊。”
“我会继续招人的。”庞可儿眼珠转了转,又道:“不过,你说的也对,面对一个这么复杂的案子,我手下确实人力不足。”
“不如这样吧,小庞总,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人口失踪这个案子我会接过来。”郑跃军信誓旦旦:“我会集中全部精力和人力,争取在最短时间内侦破这个案子,保证让你和公众满意。”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郑跃军急忙点头:“如果我拿不出一个交代,小庞总你再让人取代我也不迟,总而言之,小庞总你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毕竟运河城这里各种利益盘根错节,由于先天和后天各种因素形势非常复杂,很多案件真的不是我们不想侦破,而是阻力实在太大。”
“既然你都下了军令状,我就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庞可儿缓缓站起身:“三天,如果三天之内没结果,第四天早晨你就把辞呈交给你的上级,然后你的上级自己也要交出辞呈。”
郑跃军慌忙答应:“明白。”
庞可儿离开郑跃军这里,给庞劲东打了一个电话:“我已经见过郑跃军了。”
“你怎么去警察局了?”
庞可儿把自己跟郑跃军见面经过说了一遍:“这一次郑跃军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相信就算不能把犯罪团伙一网打尽,多多少少也会交出点东西来。”
“你要知道,重建警务系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庞劲东语重心长的告诉庞可儿:“郑跃军越好,林壮也罢,这些人把持重要岗位很长时间,不但在地面上混的非常熟,也掌握了大量资源和人脉。如果找一帮新人上来,那么一起真的就要重新开始,这些新人只是熟悉工作都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更不用说取得什么成效了。在这个过程当中,郑跃军这帮人很可能会暗中耍阴招,把工作彻底搞砸,到时我们的损失更大。”
庞可儿点了点头道:“所以,你也不是不想换掉这些人,而是换掉的成本实在太高,不得不忍受他们胡作非为。”
“是的。”庞劲东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开始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我们做什么事,政治上的、军事上的、经济上的,其实内核都是在跟人性作斗争。人性是自私的,郑跃军这帮人有问题很正常,没有问题才不正常,就算我们换上来一些新人,怎么才能判断这些新人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