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厉云埃倒是餍足而清醒,趁对方凶猛的情汛终于短暂停止,低头俯视着萧临危满面狼藉,伸手毫不犹豫地拿开他口中早已湿透的布料。
扬起令人羞耻的几丝唾液,又随手扔于他被绳索磨出道道红痕的胸口。
“是谁出卖了阿韶?”继续问道,“你现在能说了。”
萧临危原本浅麦的面庞此刻皆是没能退却的潮红,一动不动间怒目与厉云埃对视,半晌,率先发出的却是一声嘶哑至极的低吼。
“滚出来……”
虚弱而阴翳的三个字倒难得让厉云埃神色一敛。
于是忐忑的心中虽觉前所未有的冒犯,江恶剑仍硬起头皮,“扑通”一声,跪着出去了,连带将面前与床榻仅隔的屏风也撞得轰然倒下。
倒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他过久地蜷在这狭小柜内,四肢悉数变得麻木,一动便无法克制地栽了个跟头。
却再怎么发麻,也不及与厉云埃四目相对时,无处安放的目光僵硬。
“美,美人儿不必尴尬……”他下意识挡住颈后被咬得血淋,明明面红耳赤着,却呲牙干笑两声,强行打招呼道,“我们其实也忙——”
话音未落,嘴巴却被后方摸来的掌心用力捂住。
显然,司韶令也出来了。
相比之下,司韶令倒淡定得多,大抵与他双目被遮挡有关。
他就像是什么也看不见,更不知屋内还有其他人一般,连拖带扯地挟着江恶剑大步前行。
“门在西边。”
而一路行至屋中角落,听见厉云埃语气凉森森地张口提醒道。
他又一声不响地抓起江恶剑,朝西快步行出门外。
“砰”地一声,也不怕引来北州兵,将门猛然甩上。
倒没什么意外地只觉身上顿时空落,江恶剑不由回头看向已放开他的司韶令。
见他掌心里赫然是先前便被他从脸上撕下的几块易容假皮,此刻被他霎时捏得灰飞烟灭。
眼下厉云埃与萧临危的情形,显然非他最初所想。
隐约感受到了他对自己此行的茫然与厌弃,心知以他的脾性,应是恢复神智过后,恨极了自己无意中迫使厉云埃再无退路。
一切本不该如此。
江恶剑不知如何才能安慰他,便稍作沉默,只借着皎白月光,不时偷瞄他几眼。
终还是忍不住道:“不过,听你兄长那股子劲头,好像也未必……真的不乐意。”
“……”司韶令蓦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