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疼痛越剧烈,一直强忍着的况世良再也忍耐不住,低吼出生。
今夜注定漫长。
第二天,清晨。
自昏迷过去的况世良身上取下最后一支银针,月浅宁将银针收入原本装它的那个丝绸袋子里,趁没人注意,将整幅银针藏入衣袖中。
剩余的草药还有很多,眼看身旁的况世良还处于昏迷状态,月浅宁取出其中的一部分,研磨调配好,分装成一个又一个药包,也尽数贴身保存好。
所有这一切做好之后,况世良终于睁开了眼睛。
和前一日不同,此时的他,脸上不再泛着死人一般的青色,而是稍显红润,十指指尖的青色也早已褪去,恢复了正常。
况世良躺在床榻上,挣扎着坐起身,眼神有些疑惑。他昨晚是痛晕过去的,对之后的治疗并没有留下太多记忆。
“杂家……昨夜失态了。”像是回想起昨日的低吼和挣扎,况世良低着头整理着有些散乱的头,沉声说道。
“公公胆识过人,浅宁佩服。”月浅宁坐在一旁,悠然地泡着茶,道。
况世良站起身,细细地打量自己的身体。从他的表情和动作看来,一举一动,与前一日已大不相同。那病,看来是大好了。
他走到床榻边的木椅旁,将自己脱下的上衣一件件重新穿好,再次梳理了一边自己的鬓,这才移步走到月浅宁面前,躬身道,“月姑娘的医术过人,杂家谢过月姑娘了。”
“公公说什么,我不明白。”月浅宁没有看他,俯抿了口茶,茶香清甜,甚合她的心意。
“浅宁并不会什么医术。昨日公公来得晚了,又受了些风寒,便在这儿歇过一晚,今日起来,便已然大好了。”她说道,放下茶杯,望着眼前的况世良,眉毛一挑,“除了这些,还生过什么吗?”
她的医术是她的武器,不到关键时刻,她并不想让自己会医术这件事情暴露出去。
“姑娘所言极是,是杂家睡糊涂了。”况世良闻言,答道。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这些事情点到为止,彼此内心都明白着。
“月姑娘,按照约定,这是杂家答应给您的一个消息。”提笔,况世良在宣纸下写下几个字,递给月浅宁。
月浅宁伸手接过,扫过那宣纸上的那几个字,嘴角一勾,一个笑容在她脸边绽开。
“浅宁谢过公公。”她说道,捻着宣纸的那只手顺手将宣纸拿至一旁蜡烛的残火上,火舌很快染上那张宣纸,不多时刻,那张纸便被烧得只剩点点黑色灰烬散在空气中。
“娘娘是个聪明人。这次帮了杂家,下次若有需要,杂家可以帮的,必不推脱。”况世良说道,这一次,他唤她为“娘娘”,这其中的意义,二人心领神会。
月浅宁挑挑眉,并不开口。
“如此,杂家就此告辞。”时间已经不早了,眼看着皇上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况世良戴好官帽,向月浅宁请辞。
“公公好走,不送。”月浅宁坐在木椅上,手中捧着茶杯,悠然道。
看月浅宁如此,况世良心中的欣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