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涛何等样人,竟然惊诧至此。室内的人无不吓了一跳,一齐看着他。白立见状赶紧回答道,“其实,他真的是曼老先生的孙子。这混蛋是曼家现在唯一活着的人,他就象一座火山,我们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哩……”
虞松远和李海潮对视了一眼,又不解地一齐看向灵玉。可灵玉摇了摇美丽的脑袋,迷茫地看着他俩。此时,杨明涛复又坐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钮娆和众人一样,也瞪着美丽的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白立。看来,猴子也对她隐瞒了家世。
中南半岛是一块奇葩、古怪的大6,怪事奇事很多,蛇药世家虫圃堂就是其一。徐天一提供的南亚社情资料,让虞松远的兄弟小队对无数秘闻略知一二。
在七十年代的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中,虫圃堂曾经是东南亚上层社会最隐秘的制药所之一。堂主曼世民研制的以蛇阳丹为代表的系列蛇药,用从世界毒性最强的暹罗金刚王眼镜蛇的蛇鞭和睾丸中提炼出的性激素,配以多种秘而不宣的名贵药材制成,是世界医药瑰宝。
金刚王眼镜蛇以眼镜蛇和眼镜王蛇等毒蛇为食,它通过猎杀各种毒蛇来增加自己毒液的毒性。它巨毒无比,一般动物中毒后,几分钟即亡。它体形巨大,成年蛇长度大红3-5米,最长的达6米。迄今为止,世界上仅有暹罗和天竺两个国家现过它的踪迹。
世人都知蛇有双鞭,且鞭有倒刺,**级强悍。交配时间一般可长达36小时,是世界上阳物最为健壮的一类动物。但世人所不知的是,金刚王眼镜王蛇又是蛇类世界中的性享乐冠军。它情时,交配时间是普通蛇的一倍以上。且射精后仅过几分钟,又可再次长时间交配。一次交配时间可长达数日,并多次射精。
蛇之乐,真是令人类叹为观止,也令其它动物自悔弗如。
暹罗是黄业“天堂”,对助兴药的需求一向旺盛。虫圃堂研制的这种秘药,世人仅有耳闻,除东南亚的上层社会外,底层民众有幸见之者甚少。据说,它为丸状中成药,不伤身体,却能让一个普通人成为金枪不倒的闺阁猛士。
在整个七十年代,虫圃堂的产品全部为暹罗乌汶的cIa总部垄断。它让无数从战场上下来的m国大兵,在极度亢奋中沉浸在芭堤雅和兰蒂亚香艳的太平洋季风中,冲锋陷阵,永不疲惫,并快忘记战火销烟和死亡恐惧。
而一批一批被妓女们抹平心灵“伤口”的m国大兵们,又会从这里重新出,投入绞肉机一样的越战战场……
1975年m国人撤出东南亚,虫圃堂一夜之间,被一把大火夷为平地。曼氏全家数十口人,和两个蛇园中的十几万条金刚王眼镜蛇,全部化为灰烬。虫圃堂的其它产品,如解毒丹、蛇胆丸、蛇鞭丸、益肾丸等蛇药,也全部失传……
虞松远的思绪被打断,猴子双手缚在背后,已经被两个高棉连士兵提了上来,跪在厅中央。杨明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脸色极其复杂。他先是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对方,仅仅一瞬间,就摇了摇头,现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是一个相貌再普通不过的高棉男子,身材一米七左右。与游击队其它战士或高棉全国民众一样,都是一身黑衣。一头肮脏的乱,胡乱盖住了脑袋。脸上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眶乌黑。看来,昨晚这货绝对没少挨白立的高棉连士兵们海揍。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小眼睛,肿胀的眼睑让眼睛更小了。他昂与杨明涛对视着,里面却分明透着狡黠。同时,还不忘得意地悄悄向钮娆挤了挤小眼睛。
钮娆顾不上和他**,她紧张地盯着杨明涛,她知道这个大人物决定着猴子的生死。
杨明涛半晌皱眉无言,似乎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室内众人也都不说话,让钮娆的心始终悬着。良久,杨明涛一摆头,用山地高棉语说,“拉下去,交给灵玉和瑾秀,毙了毙了……”伊万诺夫得令,轻松地将猴子提起拎了出去。
室内如一声惊雷滚过,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为什么要枪毙他?!钮绕和小钮儿姐妹俩人吓得一头跪在地上,膝行至杨明涛面前,抱着他的膝盖哀求饶了猴子。“您不了解猴子,他是为进入高棉连才乱开枪的……”
这一幕让杨明涛愣住了。“组长,你认识他?”林涛问。众人都为猴子求情,这也是小队所有人的疑问。
“我和他的爷爷,也就是曾经名震南洋的暹罗蛇王曼世民老先生有深交。m军撤退前,老先生曾经有什么预感,托我照顾他的儿孙……”杨明涛将钮娆和小钮儿扶起,再一次陷入深思中。或许这里有太多的秘密,他不想多说也不便多说,别人自然也就不好再问了。
“那,您为什么要毙了他……”钮娆蒙了,不解地问。
“荒唐,我说了吗?我是让灵玉和瑾秀打理一下他!”杨明涛莫名其妙地回答。原来,“打理”的音,在山地高棉土著语中,可不就是“杀了”。
一个时辰后,猴子再上来时,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理了头,洗了澡,洗去了脸上的伪装,换上了崭新的作战服。虽然眼眶乌青,如一只大熊猫,但这分明是一个肤色微黑、十分帅气的小伙子。
令众人吃惊的是,他板板正正地走上前来,一直走到杨明涛面前,恭敬地跪下,然后向着杨明涛侧身卧倒匍匐在地,头都叩到了地板上。杨明涛则正襟危坐,让猴子行暹罗式的子侄辈叩头礼、问安礼。
等猴子大礼行毕,杨明涛才让黄瑾秀将他扶了起来,流泪问道,“虫圃堂出事后,我只是耳闻老先生藏匿了一个孙子,便到处在找你们。东南亚战火纷飞,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了呢。原来你竟然跑到松戈山来了……当年那把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猴子见到如父亲一般的故人,眼里早已经溢满了泪水。灵玉替他抹去眼泪,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说,“那年的1o月份,驻芭堤雅m军生了一起离奇的集体中毒事件。一支刚从越战战场上撤下来的m军突击队,8o多人与妓女彻夜狂欢。结果夜里多数神秘死亡,妓女也死亡6o多人……”
“集体死亡?”众人再一次震惊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这明显是毒杀!问题是,谁有能力在暹罗毒杀他们?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刘国栋不解。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支突击队罪恶累累,曾在土伦港边的一个叫木墩的村庄屠过村,5oo多民众被杀害,连老人和婴儿都不放过……”猴子吱唔着没有说完,但众人已经听明白了,刘国栋便不再问。
“说后来!”杨明涛不想纠缠细节,让他继续说下去。
猴子说,“到12月份,m军专家查不出毒源,便开始怀疑虫圃堂。因为,虫圃堂确实用金刚王眼镜王蛇的毒液结晶,辅以其它植物毒素,秘制过各种不同的汤药、丸药、针剂药等。且这种蛇毒,很不稳定,极易分解、挥。因此,杀人后也查不出毒源。”
“cIa便开始调查虫圃堂,12月底,爷爷就感觉要出大事。他提前派人将我送过国境,送到高棉克马拉普明市他的一个也是卖药的朋友旺力家里。旺力也是商人,家里开着药店,我就在他的店内呆了几年。安南入侵后,他又和我一起逃到松戈山,后来他就病死了,我就加入了民柬游击队。”
“东西还有吗?”
“有,都在克马拉普明市……藏匿着呢!”
正说着,洛亚也来了。洛亚在室内四处瞅瞅,竟然没有认出猴子。倒是钮娆,看着面貌一新的猴子“扑噗”一声笑了起来,喜悦和骄傲溢于言表。洛亚这才笑道,“人模狗样的,奶奶的,我当是别人呢。人家既然要你了,钮娆也就从了吧……”
钮娆是个很爱笑、也很大方的女孩,她见大家的目光中透着好奇,便主动说起两人的恋情。原来,猴子进入松戈山后,就与躲在山洞内的钮娆相遇。那时,她才十四岁,与现在的妹妹小钮儿一样大。一次猴子乘洛亚不在,让饶钮闻了一个什么东西,她就激情难抑,很自然地主动成了他的人了……
“组长,你与曼老相知,不会也有那宝贝吧?怪不得灵玉姐越来越迷人了……”领教过小红丸的厉害,林涛忍不住打趣道。
杨明涛老脸酡红,无言以对。这神情似乎证实了林涛的猜测,黄瑾秀忍不住捂嘴咯咯笑了起来,灵玉见状红了脸,踢了林涛一脚,林涛才老实了。
猴子最终没有进入高棉连,杨明涛直接让他加入了兄弟小队。猴子的出现,为“顺水推舟”战略的实施,提供了新的思路。杨明涛和李海潮迅修改了原定计划,一个更加大胆、更加庞大的袭击计划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