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队伍很隐蔽,龙吉的整个船队都没有现。很明显,匪徒们中有“高人”,他们是想当个不劳而获的“渔翁”。当6军溃兵与大船船工们两败俱伤时,他们会迅即出手,抢劫整个船队的财物和溃兵们的枪支弹药。
虞松远迅权衡了当面的形势,并与林涛交换了一下手势。他们已经确定了打击顺序和计划。为怕船工们惊慌失措,他们没有透露这一秘密。
溃兵在三百米距离内,他们两人有足够的把握,掌握战场主动权。后方一百米,更有足够的把握可以精确压制住苇丛内的土匪。
龙吉和老周及船工们,显然都知道这些溃兵的厉害。生死攸关的时候,虞松远和林涛作为纳加公司雇员,作为龙傣部族的“一员”,此时成了整个船队的主心骨,众人都眼巴巴地等着他们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溃兵摆明了就是要灭杀船队,抢劫货物。
这些溃兵狠着呢,与一般的黑道土匪完全不一样。他们抢劫货物后,是不会留活口的。打掉他们,已经成了船队唯一的求生途径。
可虞松远和林涛两人,却互相做了几个手势,一言不。这让龙吉和老周的心里开始没了底。他们甚至都在怀念,要是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个杀神在,对付这些溃兵根本就不是事。这两位可是刘国栋和林柱民的领导啊,这是咋的了?
就在他们的期待声中,虞松远平静地说话了。
“龙大哥,我和林涛各负责一头。打起来后,你命令其它三条船上的弟兄,压制射击即可,任何人不准露头。你们的武器太烂,安排几个人,给我们两人压子弹。老周负责监视、压制岸上,防止岸边有狙击手或炮手躲在壕沟里支援。”
“好,全靠你们了,好兄弟!不过,要等他们先开枪。能用基普解决,尽量不要用子弹!”龙吉说着,将命令传达到每一条船。
林涛闻听此言,鼻子里很不满地“哼”了一声。他对徐天一的不满已经越来越多,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龙吉竟然也跟着学会了“不开第一枪!”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一枚迫击炮弹从左侧的岸边射来,在离大船约二三十米的地方,砸进水底,“轰”地一声,爆炸后掀起高高的水柱。水落下河面,“哗-啦啦”一片巨响。
对方有炮,炮弹爆炸,对船队产生了强大的威慑力。炮声一响,船工都被吓得趴在舱面上的铁板后面,瑟瑟抖,惊慌失措。
没有选择了,只能立足于打。虞松远、林涛和老周几乎同时掉转枪口,三枝步枪向左侧岸边的迫击炮阵地开枪。“砰”“砰”“砰”,几个点射后,岸边的人被打倒几个,再也不敢抬头了。
虞松远担忧的果然没错,听声音他就能确定,岸边确实有一门m196o小炮,刚才躲在壕沟里,突然开始射击,幸好被迅压制住了。
让龙吉和老周等人震惊的是,虞松远和林涛压制住炮阵地后,迅掉转枪口,朝相反方向的岸边芦苇丛内,“砰”“砰”“砰”“砰”地射击了几枪。苇丛内传出一声一声人被击中的惨叫声,刚才露出的枪口,已经缩了回去。
但芦苇丛内,也不时有零星的枪声传来,只不过他们没有机会瞄准,多数子弹都打飞了。少数子弹打在船舷铁皮上,出“咚咚”的响声。
“后面也有人?他们是什么人?”船队竟然受到夹击,老周一边射击,一边惊问。
又一枚炮弹拖着短促的啸音,“日”地一声,砸进河里,“轰”地一声爆炸,炮弹爆炸的水柱刚落下来,六条小船上的人,这时也开枪了,河面上“砰”“砰”的枪声响成一片。
此时能见度不高,小船又在晃晃悠悠的,惊慌之中,小船上的枪手射出来的子弹,多数从大船上空飞过,少数打到船体铁皮上或船舷上的铁皮上,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但也有子弹直接穿透薄铁皮,舱面上不时传来船工中弹时的惨叫声。
虞松远一边射击,一边对老周解释道,“这是一帮来捡洋落的土匪,已经被我们包围。告诉大家不要怕,等收拾完溃兵,再收编他们。”
“包围?收编?”老周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还是将命令传了下去。
溃兵们原以为,只要迫击炮一响,商船肯定就害怕投降了。可没想到大船反应奇快,几乎是与炮弹的爆炸声同时,就开始零星还击。枪声虽然稀薄,但几个点射后,岸上的炮阵地竟然被人家生生给压制住了,炮手露头即被爆头。
即便这样,这些溃兵此时也没把船工们放在眼里。他们直接站在小船上,举枪瞄准射击,枪声“砰”“砰”“砰”直响,子弹也越打越准,大船上的船工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果然是有备而来,船队此时夜宿在澜沧一侧,暹罗散兵,竟然渡河到澜沧的地面上,这是开始强行抢劫商船了。
船工们见虞松远和林涛不慌不忙,不住精准点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老周和龙吉继续向左侧岸上射击,不让炮手有机会开炮。船工们则按命令紧紧趴在钢板下,不时从钢板上抬起枪口,对岸边、芦苇丛和河面小艇进行压制射击。
但这些船工,基本都将子弹打到了天上。由于射击时脑袋不时露出铁板之上,又不及时转移阵位,船队先后有4名武装船工,被溃兵们爆了头,另有2名船工重伤。
令人惊奇的是,梅雪和苏吉带着两个小使女,提着药箱,趴在船舷后面的钢板后面,冒着被子弹击中的危险,在一一抢救、包扎伤员。四名阵亡船工尸体,都被她们合力从船舷边拖到一起,盖上帆布。
澜沧部族之间经常有战争,这些娇娇滴滴的部族女孩,平时会撒娇,战时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一名战士。战场救护,极其专业。负伤船工被她们包扎好后,又投入战斗。
虞松远连着几个点射,每打一枪,都要快变换一下阵位。对射中,后方河面中央三个小艇上人员,被他一一打落到水里。河里立即波涛翻滚,象开了锅一般,惨叫声不断,鳄鱼们开始威,争抢、撕咬落水者。
打完一梭,他把空枪扔下,一个翻滚,换了一个射击位置。然后拿起船工递过来的压满子弹的步枪,又连续打落数人。
每过一小会,他和林涛就会掉头对准后方的芦苇丛打一枪。每打一枪,就会传来人被击中的惨叫声!这声音,让大船上的船工们听得心惊肉跳,因为只到此时,他们也没现后方芦苇丛内到底有多少人埋伏着。
这时,河面上,只有一只小艇还有人趴在船上,可也早乱了方寸,小船在水面原地打着转。溃兵们没想到船工枪法这样精准,后悔也来不及了。虞松远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一个点射,小艇上再也无人能动。这时,岸边的人开始移动,虞松远一枪一个,把他们全部摞倒在河滩上。
在虞松远清理河面的时候,林涛也“砰砰砰”一阵射击,将河面中央船队正前方三只小船的人,全部快干翻落水。
“老天爷,你们打得这么准哪?!”几名船工,都被虞松远、林涛的精彩表演,给震慑住了,竟然在激战中忘记风险,也想学着他们一样射击,可子弹都打飞了。
大船上的人,都是老周训练出来的武装船工,虞松远和林涛的精准枪法,让他们目瞪口呆,羡慕不已。这里离河岸左边的迫击炮阵地,足有二三百米远,连人都看不清,昏暗中根本没法精确瞄准,完全是靠感觉概略射击,但他们几乎弹无虚,枪枪着肉。
“下面怎么办?是不是先消灭土匪?”龙吉一面命令抢救伤员,检查船体并堵漏,将阵亡船工遗体收拢好,同时请示虞松远。
河面上枪声已经停歇,龙吉趴在船上问,他明显开始依赖他们了。徐天一规定的纪律,是不让进入岸上暹罗境内攻击。如果执行这一命令,岸上的人逃回,肯定要招来更多溃兵,和更大的报复,那以后船队可就麻烦了。
虞松远根本不管徐天一的禁令,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溃兵已经都被消灭了,岸边的土匪也已经被我们控制。下面,开马达打扫战场,把小船都系在大船后面。同时,上岸边把迫击炮和弹药弄到船上,岸上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话没说完,他突然和林涛一起,转身对着后方的河堤,“砰砰”地射击了几枪。后面昏暗的苇丛后面,立即响起了人被击中的惨叫声。
虞松远继续端坐在大船边,不时向后方的岸边射击一枪。此时光线暗淡,后面的芦苇丛内情况不明,在虞松远一支步枪压制下,土匪们始终不敢露出身子射击。虞松远心里清楚,如果让他们缓过劲来,土匪们一个齐射,大船只有快逃跑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