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待曾松鸣再多言些什么,直接大踏步而去。
看得后头的曾松鸣是一脸愤慨,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摇头叹息,心中暗道反贼最好就是个绣花枕头,这陈总兵莫要兵败的好。
虽说前面曾松鸣确实对陈德禄怨念满满,但这陈德禄好歹也是官军,再乱来也得受到规矩制约。
可是反贼就不一样了,那是真的无法无天的,真要让反贼入了安溪县,谁知道会如何?
没消片刻,陈德禄在麾下亲兵的簇拥下,快步来至安溪县城墙。
看了眼城墙外,那一片红的反贼大军。
嗯?为何是一片红,而且那个旗帜,十二角日月旗?
这不是前明的旗帜吗?
“不是林贼?”陈德禄瞬间意识到,这来的似乎不是林俊部反贼,反而是另外一伙不知道又从哪儿冒出来的反贼。
陈德禄完全没有想过,城外的大军是从台弯来的明军。
毕竟,台弯明军要想来安溪县,可是还得先突破厦门,自金厦北上,才能来至安溪县。
怎么可能会是台弯反贼呢?
好吧!陈德禄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时厦门早就失守了,乃至于同安县也已落于明军之手。
古代的信息传递就这样,尤其还是福建多山,要想传递信息,只能绕路。
也因此,福建提督穆廷拭死在了泉州府,到现在厦门这边还不知道,同样的,安溪县的陈德禄也不知道。
要不然,他哪敢抗拒巡抚吕犹龙的军令,不就是仗着自己作为漳州镇总兵,是受福建提督管辖,而非福建巡抚管辖嘛。
“总兵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守城待援还是?”一旁,漳州镇副将陈敬,同样也是陈德禄子侄,开口问道。
“哼,不过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反贼而已,打着前明的旗号,又故意穿上些怪模怪样的衣服,就敢来打安溪县。”
陈德禄却是满脸不屑,开口喊道:“众将士,可敢随本镇出城破敌,也立下一个剿贼大功?”
簇拥着陈德禄的亲兵以及那些个千总们,皆是拱手应道:“愿随总兵大人出战!”
“不过一群反贼而已,有总兵大人在,弹指可灭!”
<divclass="tentadv">“总兵大人,某愿为先锋,为大人生擒反贼头领。”
……
城头一阵嬉笑蔑视,没人将城外的反贼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安溪县城外数里地。
居于军阵的杨恭,放下了手中千里镜,说道:“不愧是关隘之地的县城,这城墙比之厦门都不遑多让了。”
“杨帅所言甚是,此战果然还是得用红衣大炮,若是强攻,怕是我军死伤甚重啊!”一旁的张岳同样点头,刘国基作为三人中资历最浅的将领,这时却没有插话,只是看张岳和杨恭如何决定。
杨恭沉吟片刻,下达了军令:“来人,传我命令,先派人前往城下劝降,让炮手们都准备好,若是对方不降,直接用红衣大炮将这安溪县的城墙给轰开!”
“是!”传令兵刚刚听令,还没来及下去。
就见数里外,那原本如同铜墙铁壁般的安溪县城,城门居然缓缓打开了。
杨恭张岳刘国基三人,皆是一愣。
随后就见一支人数数千,装备精良的清军,在数个骑马将官的带领下,忽然朝着己方军阵快速冲来,边冲还边喊着什么。
“安溪县里居然还有清军……不对,列阵,速速列阵!”杨恭片刻间就反应了过来,连忙下令道。
杨恭是真没料到,这安溪县居然还真有清军藏匿,而且人数还不少。
好在今次没有急着强攻,要不然,就算有红衣大炮,怕是也得吃波暗亏。
不过现在,也不知这伙安溪县清军到底抽的哪门子风,放着好好的坚城不守,居然主动出城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