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不是误会了?”就在空气僵滞之时,姚元一粗大的身影在拐角出现了。
他大步一迈,就来到了姜桃身边。
“这位是我的夫人。”姚元一将姜桃揽在身边,递出路引。
“我们夫妻俩都是良民。”
寸剑又是一愣。
他接过一瞧,果然是夫妻路引。
难道说,在主子离开的这大半个月里,他心心念念的姜姑娘已经嫁给旁人了?
这要让主子瞧见了还得了?
不行不行。
想起主子差点因她而丢了半条命,寸剑连忙再度招招手。
他急急唤来另一个手下,压低声嘱咐道:“先去拦住主子,记住,千万、千万别让他此时过来!”
“哦?”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晚了。
完了。
寸剑头顶一轰隆,有些绝望。
随着客栈门帘的掀开,一股凛冽冷风袭来。
比风更冷的是来人的声音。
“我竟不知,我的娘子,何时竟成了你的夫人?”
傅染朝姚元一冷冷望了过来。
起先还能淡漠克制,但看到并排而立的两人后,逡巡向两人的目光逐渐发起狠来。
他只着单薄的白色中衣,身上还冒着氤氲湿气。
湿气很快将中衣浸染,衣衫被打湿了一半,贴在身上。
肩颈处伤口渗出的血迹,由此渐渐透了出来。
傅染身边还跟着几个身着铠甲的军兵,站立在两侧搀扶着他。
寸剑又惊又急,傅染此时的面貌,是不宜暴露在众人面前的。
姜桃听到熟悉的声音,也猛得抬头。
望见来人后,她心头亦是一震。
眼前这幕,分明就是军兵押解受刑罪犯的经典景象。
告示被姜桃捏出一个洞。
这告示上画的,竟真的是他?
姜桃又惊又疑,一时淹过了重逢的百般情绪。
难道他不仅骗了自己,他还犯了大罪?
六杀,那可是十恶不赦的重刑犯!
傅染的衣衫被片片染红,姜桃在惊疑之际,心底冒出些说不清的焦急。
各种情绪渐渐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大起大落,纷繁交加之下,姜桃嗓子眼一腥,竟吐出口郁结于胸的乌血,晕了过去。
“阿夭!”傅染见此,也顾不得恨恨咬牙。急火攻心,硬是不管伤势地直接提气跃身过来。
从傅染见到姜桃的第一眼,他的心就已经无名火了起来。
她看起来很瘦,精神也不好。
破旧宽大的长衫套在身上,风一吹,姣好的躯体便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