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房那儿不放心,果然嚷嚷着来兑方殿看了主子一趟。”
傅染把玩着窗前插瓶的兔耳花,心情不错地眯眼瞧瞧,漂亮。
他就知道,即便只有三日,她也一定会忍不住来看他的。
寸剑抬头看看傅染脸色,找准时机,嘿嘿一笑又接上了后半段:“姜姑娘她顺道,也看了趟赵公子。”
眸光微异,“吧嗒”,可怜的兔耳花茎折裂了。
“……赵公子?”傅染沉下了脸,冷眸瞧向寸剑。
寸剑连忙纠正:“赵贼,赵贼。”
夺人娘子,与那贼人何异。
在傅染锐利眼神的催促下,寸剑不得不吞吞吐吐道:“然后……然后他们好像一起说了点事儿。”先轻描淡写一下,给主子点心理准备。
寸剑瞧瞧傅染,也不知主子身体刚好,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皱眉担忧地摇摇头。
“然后什么?”傅染敲起桌角,不耐烦地催促。
寸剑眼一闭,心一横:“然后那赵贼竟提出要带姜姑娘走。”咬牙说了出来。
确实该咬牙。傅染戾眸。“她怎么说?”幽幽等待答案。
寸剑被这寒潭冷气冻得直发毛。
“她,她答应了。”钝刀子割肉更疼。
寸剑将当日情形转述一遍,索性一口气把剩下的也都交代了:“不止如此,姜姑娘今日又遣人来传话,说想来兑方殿,又有事要见那赵侃。”
瞅一眼,找补一句:“当然了,主要是来看主子伤好没好。”
“见那赵贼只是顺道。”
呵。
“顺道?”当他这里是菩萨庙,谁都可以顺道上柱香药吗?
凉飕飕的阎罗表情又来了。
寸剑连忙说点有用的:“主子放心,属下一口回绝了。”重音在“一口”,强调自己的立场。
颜贺苏铁今晚要对兑方殿下手,兑方殿里布了局,此番定是要见血的。
这时候可不能让她来。傅染安心一霎。
只听寸剑又道:“但是,姜姑娘又提出来,她不能来,那便让赵侃去花房。”
然后声音越来越小,“姜姑娘还说,若是不同意,那便一定是主子对赵侃做了什么。”
不安地抬下眼皮,继续道:“出于对赵侃的安全考虑,她无论如何也是要找过来瞧瞧的。”
终于全说完了。寸剑心里长出一口气。
这话姜姑娘对主子说得,其他人可说不得。光这转述都快要了他小命了。擦擦汗。
傅染果然气极。
昏迷前她护着那赵侃,已经把他气得够呛,昏迷后她居然还在护着那赵贼。
这是在他的耐性上反复试探横跳。
“带他去。”傅染冷哼一声,穿上外袍,“我亲自带。”磨起牙。
他倒是要看看,他和赵侃,到底谁在她心里排在前。
一路行至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