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禛道:“我的生日也是为了别人,怎么我好不容易回来,还得给这什么书让路?”
阑珊无奈地回头看他:“那你想怎么样?”
赵世禛将她抱入怀中:“就想这样!”
此刻黄昏时分,窗外有草虫鸣叫,甚是静谧。
晚风从开着的窗口吹进来,拂动垂地的纱帐,桌上博山炉里的香气袅袅变幻各种姿态,显得分外温柔。
一时云雨既罢,赵世禛略觉餍足,却仍是抱着阑珊,轻轻抚弄她的长发。
阑珊听着外头的虫儿鸣叫,突然想起湄山那夜,便问起关于湄山那边锡矿的事情。
赵世禛一一告诉,笑说:“李尚书每次说起此事,就眉飞色舞的很得意呢。你放心,村寨那边也有消息,一切都安妥,姚升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阑珊听了这些话,很觉安泰,便低低笑道:“当时在湄山,危机重重,这会儿却突然有些怀念呢。”
赵世禛看她半晌,终于说道:“怀念什么,那地方毒虫又多。对了,好好的怎么又想起写书?”
阑珊道:“写一写,我心里才觉轻松。不然不知道要做什么,我又不耐烦去应酬。”
这些日子外头各家府内送来的请帖也是堆积如山,可她除了去安王府跟李尚书府外,很少去别的地方。
赵世禛沉默片刻,终于道:“你若是觉着闷,可以出去走走,横竖多带几个人。换了便衣,不会有人察觉的。”
阑珊也曾换过便服去过西坊,阿沅也时常带了言哥儿过来,可来来回回就是这几个地方,又能去哪里?总归不像是先前一样自在了。
于是只勉强一笑道:“你白天还不够使心的?又说这些。”
赵世禛起身唤了人来,一时清理过了,外头便传来了西窗的声音。
荣王走到窗户边儿,果然见西窗抱着端儿从廊下走来,身后跟着五六个人。
赵世禛看着灯影下端儿的小脸儿,突然说道:“姗儿,我近来有一种感觉,觉着这孩子长的有些不像是我了。”
阑珊换了衣裳,本来想着再写一段儿,正在犹豫要不要,闻言愣住:“哪里不像?”
赵世禛琢磨:“说不上来,总觉着有些眼熟。像是谁呢?”
阑珊道:“像……皇上?”
“不是。”赵世禛摇头。
阑珊道:“难道是容妃娘娘?”
还是摇头。
阑珊道:“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