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端起酒杯浅抿一口,酒味醇甘,不错。
见容华始终不动酒杯,高景还以为容华担心喝酒不利于伤势康复,解释道:“这酒是补酒,不伤身,反而强身健体,我问过张大夫,张大夫说可以喝。”
容华看向高景,摇摇头道:“我不喝酒了。”
高景虽然心中不解,但见容华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勉强,让绿竹换了茶端上来。
“我不喝,你可以喝呀,你为什么也不喝了?”见高景让人将酒撤下去,容华问道。
“你不喝,我也不喝。我以后也不喝酒了。”高景倔强道。
容华笑着摇摇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愿意!”高景轻哼一声道。
两人笑闹成一团。
绿竹换了清茶过来,容华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后味回甘,喝着和平时的茶水不一样。
似是看出了容华的疑问,高景笑着说道:“这是人从高山上采回来的冰泉水,泉水似要结冰之时但又未完全冻上,用这时候的冰泉水煮茶最好,煮出来的茶水也带着股寒冰的凛冽味。”
容华又喝了一口,还是没有喝出来高景口中的“寒冰凛冽味”,寒冰哪有什么凛冽味,她们当年在山里做埋伏,日日趴在冻得梆硬的土地上,渴了就含个冰块,冰块放在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想起早年曾经陪伴过自己的姐妹们,她们有的英年早逝,有的伤病缠身,有的蝇营狗苟碌碌无为,唯有自己一人一路走到了今天,容华心中一片唏嘘
高景品着清茶,看着窗外美景,心中一片岁月静好
容华安静吃着肉,想起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姐妹们,心中复杂感慨
光吃肉还是不够,临到末了,容华又让人上了刚切好的细面,将面煮在羊汤里,混着羊肉羊汤又吃了一大碗面。
高景本喝了一小碗羊汤,吃了几片羊肉就吃饱了,奈何容华一直哄着他多吃点,又跟着吃了小半碗细面,吃得肚儿圆圆,靠在靠垫上休息。
“吃饱了就不想动了,去园子里走走!”容华笑着说道。
“不去。”高景眼也没太抬道,“上午才在院子里逛过再说,外面天都黑了,有什么好逛的。”
知道高景是犯了懒,容华也不再说去园子里走走的话,坐到高景旁边,也学着他的模样靠着靠垫坐在椅子上休息,唤来绿竹拿自己的书来,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书。
两人一人看书,一人闭目打盹,明亮的烛光中静谧而美好。
高景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身上已经搭了条毯子,容华正坐在灯光下看书,橙黄的烛光衬得她眉目如画,宛如神子
“醒了。”容华放下书,转过头来道。
“看的什么书?”高景问道。
“《文史》。”
“前朝的史书?”
“嗯。”
“看着个作什么?”
“看看。”
容华走过来搂住高景道:“睡醒了没有?”
“嗯。”高景应道。
“听绿竹说今晚城隍庙有灯会,去看灯会?”
“好。”高景笑着应道。
见高景起身掸掸衣服,作势正要唤人伺候更衣梳妆,容华连忙打断道:“你今天这身衣裳真好看!”
“真的?”高景惊喜道。
容华诚恳的点点头。
高景笑容越发灿烂。
“走吧。”容华揽着高景往屋外走去,“再晚点花灯散了就不好看了。”
见主子们要出门,绿竹连忙递上厚披风给高景穿上,容华摆手拒绝了仆侍递过来的披风,拉着高景登车往城隍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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