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氤氲应道,又有些犹豫,道:“奶奶,两年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要不要陆姨娘生下孩子,再将她除去。”
“不用,她爱生不生,反正方老四回来总能见到他儿子。”关雎儿答道。
旖旎想到方四爷要认一个姓赵的孩子当儿子,又笑了出来,说道:“奶奶,你是不恶心死四爷不甘心呐。”
氤氲笑着出去将关雎儿的话原封告诉王二,又说道:“你就将她当做你的女人用吧,反正四爷肯定会恨上你,陆姨娘也是不会再要回来的。”
王二原本指望着关雎儿见陆微娘有孕会把她接回来,如今见她是铁了心要整死陆微娘,又心想自己的小命是要搭进去了。
氤氲也不管王二是如何呆若木鸡,又笑道:“你也别想跟着四爷解释了,所有人都见着你跟陆姨娘关着门待了一天一夜,开门的时候陆姨娘又衣衫不整的,说你们什么都没做,谁信?陆姨娘这么个大美人,你能不动心?”
王二的舌头如同被绑住一般,想要解释,又说不出话来。
氤氲冷笑道:“王二哥,你也别盼着四爷回来了,他回来可就是你的死期。你看四奶奶碰了陆姨娘一下,四爷都能将四奶奶骂的在床上躺半个月,你都将陆姨娘变成你的人了,四爷还能绕过你?到时候凭是谁求情,四爷也不会给情面的。便是陆姨娘哭着说你大仁大义没有动她,四爷就能信?不定还当她掩护你这姘头呐。”
王二听闻氤氲之言,更是浑身一冷。
氤氲看了眼他那呆样,又冷笑一声,便转身而去。
过了二门,顶头见熠熠带着小丫头捧着几样东西回来,便凑上去看,问道:“这是什么好东西?”
“太太给的药,她原先要拿几样次等的糊弄我,我说那药不好,别是有人糊太太,要告诉老太太派人去捉拿那卖药的。太太吓了一跳,又怕失了面子,便将好的拿出来一些,凑了些给我。”熠熠撇着嘴说道。
氤氲与熠熠也是知道关雎儿的病的,因此低声说道:“管她好不好,便是不好的,也要比外面的好上许多,反正都是咱们赚了。”
熠熠笑道,又咬着氤氲的耳朵说道:“我估摸着,这值个一两百两银子,待会我再去大太太那里转一圈。”
氤氲低声笑道:“咱们屋里的人都成了财迷了。”
两人说笑着就回了关雎儿的院子在水一方。
进了屋子将人参等给关雎儿看了,关雎儿问熠熠值个多少钱,然后叫熠熠偷偷拿出去卖掉,又说道:“得了银子你们分了吧。”
四人不敢要,关雎儿又笑道:“白得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再说我是要将我的嫁妆弄回来的,这一点银子还不够塞牙缝呐。”
前身进了方家,一心逞强,要管家要主事,一点银子没捞到,还亏进去不少,最后还得了个恶名。虽说那恶名她不在乎,但如今那嫁妆成了她的,不将之前的东西弄回来,那她这晚上才是睡不着呢。
旖旎等人见她不似作假,推让了几句就应了。
熠熠当下更有精神的带人去了管夫人那里。
过了午饭时间,才见方家两位奶奶过来。
方大奶奶是大房的,方三奶奶是二房庶出媳妇,与关雎儿虽是一房的,但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她就住在关雎儿隔壁的春风院里。
方家二爷前两年得了风寒早早的就去了,剩下一个寡妇整日呆在院子里不出门。方家五爷是尚未成年就夭折了的,如今方家只有三位成家的爷,另有一个大房十五六岁正要说亲的六爷。
关雎儿睡了一天头晕,便哼哼两声装作刚刚醒过来。
旖旎先是惊喜的叫道:
“奶奶,你醒了?”又扶着关雎儿坐起来。
方大奶奶问道:“妹妹如今怎样了?身子好些了吗?”
关雎儿有气无力的答道:“多谢关心好多了。”
“大嫂,你看,我就说妹妹没事的。”方三奶奶笑着说道。
旖旎又给关雎儿揉着太阳穴,涟漪忙端了水给关雎儿喝。
方大奶奶携了方三奶奶在一边坐下,说道:“本该早来的,只是府中事多妹妹也是知道的。刚伺候完老太太吃饭,我就早早的赶到妹妹这来了。”
“嫂嫂事多,何时来我这都是不碍的。”关雎儿耷拉着眼睛说道。
方三奶奶也说道:“若不是昨晚上你侄子又闹起了肚子,我早就过来了。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弱呐,你也不该跟那姨娘计较,不过是个奴才,放着就放着,何苦把自己累倒了。”
关雎儿不想理会方三奶奶,又哼哼了两声。
方大奶奶关心地说道:“弄那桂圆汤喝两口,别只喝水。”又说道:“妹妹还是早日好起来吧,也替我分分忧,如今大事小事的,我实在是操持不下去了。”
关雎儿知晓,这分忧就是把没有好处又累的差事扛过来,便哼哼道:“嫂嫂就多担待我一些吧,我这身子是不中用了,也不知还能熬上多久。”
“快别胡说,如今四弟不在,你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叫我们怎么向他交代。”方大奶奶叫道。
关雎儿拿了帕子擦眼睛,又说道:“都是我不好,若是早早的多给爷几个女人,如今也能看到个一儿半女,也不像现在这般,到时候连哭孝的都没有一个。”
方大奶奶与方二奶奶又劝了她半天,见她不哭了,又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