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在周围的人看好戏的目光中,勉强扯出一个笑:“我姓顾,星沉是我丢失了二十三年后找回来的儿子,回来后不愿意改姓,就没跟我姓。”
他看向陆星沉。
陆星沉当年被找回来后时时担心自己精神病加重,伤害别人,注意力自然根本没分一点给改姓不改姓这个问题,顾父没有提,他也没有在意。这时候顾父把锅推给了他,陆星沉也并没有什么委屈之感,无可无不可地把这个事给认了下来。
孟老虽然对顾父自带徒弟他爹光环,可也感觉出了不对,那点爱屋及乌褪了个干干净净。
他不是专研卜算一道的,没法一眼看出来徒弟和徒弟父亲父子因果极浅,但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不像是感情深厚的。
再一想从孙子那儿知道的徒弟生平,晓得他在被鬼怪骚扰的同时还以为自己有病,压制性情又努力服药,心里怜惜更重。
算了,老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把小徒弟当儿子疼也就是了。
嗨呀,这么想突然觉得美滋滋怎么办。
不想小徒弟在这里被其他人看笑话,孟老对白观主道:“大会也快开始了,我先带星沉进去了。”
白观主笑道:“一道一道,我前两天对大日真符的一个地方改动有一点心得,咱们正好讨论一番。”
这场大戏的主要人员走了一多半,剩下的人也散了,散的时候意犹未尽,三三两两找相熟的人聚在一起,显然是想跟别人分享今天看到的东西。
顾父脸色阵红阵青,他向站在6号厅外的侍者打听:“这里是要举行什么宴会?”
侍者脸上带笑,但一点没透露的意思:“这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个同学聚会。”
其他同样拉长了耳朵的人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他们虽然只认出了白观主和孟老,但其他穿着道袍走进去的也不像是一般人,难道这些不一般的人还能都是一届同学?
侍者任他们猜测,不为所动。
还有身份贵重的商业大佬拿上级说事,也脸色变都不变一下。
开玩笑,他又不是真是这游轮上的侍者,而是特殊部门调过来防止意外突发情况的人员,,要真能被撬出来话才是奇了怪了。
顾父脸色难看。
这种难看直到江葵云现身才好了些。
出了先前那么回事,现在大家都对玄门人士正是热情高涨兴趣浓厚的时候,顾父将江葵云对其他人略作介绍,成功挽回了一点先前被看好戏的面子。
有人对身边朋友嘀咕:“这顾家什么时候跟玄门关系这么深了?以前也没听说过啊,这突然一下不但自己和江大师搭上了线,儿子还成了孟大师的弟子,看来以后轻易不能得罪了。”
他朋友不服:“不就是跟几个算命做法事的人认识了吗,有什么好忌惮的?你至于那么大题小做吗?”
说话的人用酒杯遮住嘴,凑过去对他道:“你知道什么,一个多月前鉴赏会那事儿你不关注也就罢了,前阵子网上流传的视频你也没看到吗?”
朋友惊愕:“鉴赏会被恐怖分子袭击,跟玄门有什么关系,还有那视频不是造假合成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