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弟两人静坐良久,下人奉茶来后退下,向长宁端着茶盏暖手,一声不响。
许久,屋顶发出轻微响动,不似风吹动的声响,向长远轻敲了一下桌案,“说。”
“咻!”什么东西划破长空而来,向长远抬手接住,是一张纸条,他打开一看,赫然——“作假。”两字。
向长宁看他凛然的神情就知道了答案,面无表情的饮了口茶。
向长远将纸条搁到烛台上烧成灰烬,抬手揉了揉眉心。
“京城繁华,宫廷侯爵,三教九流,有无尽可能,有人平步青云,有人误入歧途。”
向长宁缓缓说着,向长远抬眸看她,眼神复杂,有几分似在怀疑眼前人是不是他阿姐,突然说出这样意味深长的话来。
向长宁自然懂他的眼神,翻了个白眼,“徐世子说的。”
向长远:“……”
他以为世子说话要么直白,要么阴阳怪气,意味深长倒是很少听到。
“你有答案就行,歇着吧。”向长宁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又回来,向长远还以为她有事要交代,没想到她只是回来顺走了他台子上的一个玉瓷瓶。
他屋子的摆件都是他回来后罗氏张罗陈设的,他不喜欢花哨就叫人拿回去了,满屋子就玉瓷瓶一件亮眼的东西,没想到都留不住。
向长宁丢着玉瓷瓶玩,看他一脸无奈,想起什么来,几步上前拍了他脑袋一下,故作凶狠的说,“你个不孝子,再躲着爹我打死你。”
“阿姐!”
向长远捂着脑袋,咬牙切齿的瞪她。
“你再不去给爹请安,我明天就告诉他你甘心给人做’男妻‘。”向长宁边说边往外走,看向长远“唰”一下站起身来,忙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恶趣味上来不忘挑衅一下,“不过徐世子可不一定愿意娶你。”
向长远:“向长宁!”
向长宁跑的飞快,一没注意就往人身上扑了个严实,幸好那个人身体结实完全将她扶住,换做旁人恐怕两人要一齐摔倒。
向长宁抬头一看,忙站直了,“兄长!”
向长泊人长得高大,向长宁在他面前像个娇娇女,他垂眸看人,疑惑问,“什么人娶阿远?”
“兄长!阿姐!”向长远追了出来,将向长宁拉到一旁,急得手忙脚乱,“我和阿姐在说笑,兄长可有什么事?”
向长泊:“无事可做,来和你们说笑。”
向长宁:“……”
向长远:“……”
向长泊喜怒不行于色,说白了就是面瘫,凭着这一张脸挑衅了不少敌军,给自己树威的同时也添了不少麻烦。
毕竟谁对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都很难轻松起来。
见两人木讷的神情,向长泊眼底露出几分得逞的喜色,不急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东西里,一支翡翠玉簪递给向长宁,“给你的。”